但清楚归清楚,当外界把舒尔称为覃墨年的初恋时,他们也不会多嘴解释。
因为谣言止于智者,覃墨年一向不是会理会这些谣言的人。
“那完了,现在嫂子不会是第二个初恋了吧?这难产而亡,年哥怎么都得记一辈子。”
在这种圈子里,旁人人生三喜他们是体会不到的。
金榜题名题的是父辈早就铺好的路,洞房花烛娶的是联姻世交之女,他乡故知遇的都是酒肉朋友。
宋奕也忍不住悲观,把自已代入,现在或许已经一蹶不振了。
但事情的变化急转直下。
宋奕在病房外等了半个小时不到,覃怀康就进了太平间,他与覃墨年聊了十分钟,出来时覃墨年状态大变。
整个人冷静异常,命令手下的人,“周旖,你安排一下太太的后事。”
又皱眉指责宋奕,“你怎么还在这?”
若不是他下巴冒出的一层青色胡茬,宋奕都觉得刚才颓丧的他是装的。
宋奕愣了愣,手指轻点,在群里吐槽,“覃哥怎么变得这么快?简直太不正常了。”
面上讪讪,“我给你买了药,你抹一抹伤口。”
众人七嘴八舌,这下却都统一松了口气。
甭管男人深情还是假意,家族里这摊子烂事,谁都逃不开。
*
三年后。
温时隽走到地下停车场,手机就弹出一条消息。
“今天我演出,要不要来看我的表演?”后面附赠一张电子票的二维码图片。
原本严肃的眉目舒展,桃花眼灼灼,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好,我等会过去。”
女生发了张“笑嘻嘻”的表情包。
放下手机,祁月笙再自然不过地拎起琵琶。
她的手指修长,五指纤纤,经常练琴的手指上戴着护甲,既漂亮又端庄。
身上一袭天水碧的石榴纹蝶旗袍,衬得她腰窄臀翘,颠倒众生。
原本就美,现在更如一颗饱满莹润的水蜜桃,惹人垂涎。
这次是旅城头一次举办这么大型的国乐演奏会。
作为三年来的第一次首秀,祁月笙既紧张又期待。
今天旅城大剧院各有一场京剧演出和国乐演奏。
周女士喜欢京剧,本想让儿子陪同,却惨遭覃墨年拒绝。
他自小受外婆熏陶,喜欢琵琶。再加上高中三年,外婆家隔壁就是许老师开的国乐辅导班,他每回放学回家,都被抓住进去练一会儿。
是以,后来他再也忘不掉那曲弦乐。
他望着展示牌上那几首熟悉的曲乐名字——《十面埋伏》《霸王卸甲》《阳春白雪》等,深邃的目光愈发沉闷久远。
真丝的裤腿就在这时被拉扯了一下。
他的神识回归,目光流转,移向视线右下方的一个小不点,“怎么了?”
覃坖咬着唇,小眼珠子滴溜转,“奶奶不和我们一起吗?”
爸爸平时很严厉,日常教导和陪伴他的,除了保姆就是奶奶,是以他对父亲心存敬畏,对奶奶则是更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