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转头命秦嬷嬷送她出宫,并低声吩咐她好好劝导这位小祖宗。
秦嬷嬷点头应下,另备了轿子送景惜云出宫。
出了宫景惜云便不要她送了,下轿坐上公主府来接她的马车。
秦嬷嬷知道她不爱听这些说教的话,碍于她是太后身边伺候的才忍了一路,
掀开帘子说完最后一句话,“明儿谢大姑娘进宫,公主千万别忘了。”
这位小公主今日受了气,明儿说不定就使性子不来了,太后问起来,还得她出宫去请。
“看本公主心情!”景惜云用力拉下帘子,“走了!”
小丫鬟同秦嬷嬷福了福身,跳上车去。
马车辘辘走远了。
秦嬷嬷收回目光,唉声叹气一阵,转身回宫,按照太后的吩咐,命人送了好些珍稀古玩去公主府。
用太后的话来说就是这位小公主脾气大,气消得也快,有好东西哄着,明儿一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翌日。
整个敬国公府死气沉沉,昨儿许氏关上门哭闹了一晚,谢栩气得直接摔门而去,一宿未归。
谢崇山作为谢家长子,谢栩一走,他便只能留下来主持大局。
熬了一宿,好不容易安抚好许氏,谢君泽被衙门带走的消息又传到了许氏耳中。
许氏一边哭一边捶打床铺,差点气急攻心晕厥过去,““你们都瞒着我吧,若泽儿有个什么闪失,我也不活了……””
谢崇山见瞒不住,只好事无具细如实道来。
得知谢君泽入狱还是因为数月前赌坊的案子,许氏止住哭声,揩着泪说道:“泽儿不是说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么?怎会……”
一旁的吴管家忙上前安抚,“昨日三少爷刚被官府的人带走,大少爷便命老奴去打点了,国公爷为官多年,在朝中也攒下不少人脉,便是看来咱们敬国公府的面儿上,他们也不敢为难三少爷。”
话虽这么说,许氏还是不放心,“泽儿成日与他那些个狐朋狗友混在一处,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万一他们借机落井下石……”
她越想越怕,抓着长子的袖子说道:“崇山,你去——要多少银子尽管从我私账中出,泽儿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在狱中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母亲莫急,且听我说。”谢崇山也一宿未睡,这会儿眼皮子都在打架,撑着精神将昨儿猎场的事儿说了。
话音陡然一转,提起数日前拦敬国公府马车的那个乞丐,“母亲可还记得那个乞丐?”
许氏对这事儿有些许印象,“那日我带鸾丫头出府采买衣裳,回来的路上被一个乞丐拦了车,当街状告我们国公府仗势欺人,我本想命人把他打走,还是鸾丫头……”
说到此处,许氏的声音突然顿住,怔怔盯了桌案上的药碗一会儿,看向谢崇山,“莫不是鸾丫头……”
“西郊猎场乃是皇家猎场,数百禁军把守,若无身份令牌,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且不说昨日那乞丐是如何混进来的,西郊猎场不是京城最大的猎场,他能不迷路并找到三皇子,此事便足够让人怀疑了。”
此事不只谢崇山起了疑心,昨儿景瑞也挨个盘问了当值的禁卫,赵十三出示的是敬国公府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