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情况则是北荒王太子被某只妖魂附体。”玄正大师接着道。
“还不是普通的妖魂!”景笙从山洞中走出来。
接着是捧着流光灯的苦情和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原憧落在后面。
“师父,你出来了!”小道童惊喜地叫道。
景笙抬起手摸了摸他脑袋上的小发髻,瞅见被捆成一团的印麟,微微一笑,“各位不觉得他知道得太多了吗?”
柏初挑眉,“怎么说?”
“先前在山洞中,他可是亲口承认三年前截杀贫道的先师,抢夺星河盏一事。”景笙答道,手一指,“诸位如若有疑,不妨问问他们。”
原憧脑子里一片混乱,压根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过见到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印麟,立马选择换边站队。
走上前恭敬地向柏初等人行了一礼,“云来道长说得没错,北荒王太子不止一次当着晚辈的面,炫耀三年前如何提前埋伏夺取星河盏。”
顿了一下,补充道,“不仅如此,当日他在原信侯府外,以流光灯的下落为饵,诱骗晚辈同他一道来此,又让家父放出流光灯在南疆的消息以混淆视听。”
须弥子听完后不禁大怒,指着印麟喝斥道:“你究竟是何方妖物?吾友虚元子素来行事低调、行踪不定,你又是如何提前知晓他返回东洲的路线?”
印麟依旧耷拉着脑袋双目紧闭,一声不吭。
苦情和尚摸了下手中的流光灯,道:“他倒也没说错,这流光灯的确是贫僧二十年前在南疆寻到的。”
说着,飞快地扫了景笙一眼,视线落到印麟身上,“他不仅清楚贫僧是如何得到流光灯的,还知晓贫僧隐居在这山中二十年就是为了等接骨树开花结果。
看来云来小道长说得没错,此妖物确实知道得太多了,不得不令人生疑呀!”
话音刚落,一直装死的印麟猛地张开双眼,瞪视着他,狂笑道:“哈哈哈哈……本太子又岂会只知道这些?”
目光移向景笙,“本太子还知道这小道士是苦情和尚与那女魔头之子,说本太子不人不妖,你不也是不人不魔么?额呵呵呵……”
景笙微微蹙眉,打断道:“你可有证据?没有就休要胡言乱语!”
印麟的笑声戛然而止,反驳道:“怎么没有?那女魔头、还有你那好弟子为了替你报仇……”
说到一半意识到说漏嘴了,又大笑道,“哈哈哈,对了,你那弟子也是个祸害人间的大魔头!本太子说长风观没有人了,可不是随便无的放矢。”
009惊叫道:【啊,大大,他清楚后续的剧情!妖王果然是重生的!】
众人错愕地望着师徒俩。
景笙一把将小道童护在怀里,面无表情地说:“哦,太子知道得真多,太子好棒棒哦!”
却在心中讽刺道,妖王,你个蠢货!还嫌上辈子被我徒弟和亲娘虐得不够惨,是吧?
若是还想在尝一遍那种滋味,就继续爆料啊!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印麟一脸惊惧地瞪着他,哆哆嗦嗦地问:“你……你……怎会……”
景笙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无辜地说:“我怎么了?太子,贫道不过是夸你厉害呀。”
说着话锋一转,谦逊道,“贫道实在是孤陋寡闻,只听说玄机阁的诸位前辈师兄师弟们擅长卜算,能预知后事,就是不知太子这些消息又是从何渠道得知的呢?”
心中亦是一通狂轰乱炸,妖王,你倒是说呀!快说呀!说你是妖王重生,这些都是你上辈子经历过的……
印麟面色煞白,浑身颤抖个不停,盯着景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景笙乘胜追击,“答不上来是吧?那你就是毫无根据的胡乱攀扯!”
印麟被他双重打击,心底那个憋屈啊,差点没一口气噎过去别提多难受了。
只能眼不见为净,继续装死。
景笙转过身,对着众人一揖,“诸位前辈,这北荒王太子身上古怪得很,切莫被他谎言所哄骗,否则下场便如原信侯世子一般。”
站在旁边的原憧极其难堪,这一幕与当日在西峰县衙公堂上何其相似?
柏初清了清嗓子,“嗯嗯,这北荒王太子身份可疑,押回帝都再审。别忘了今日是为何而来。”
苦情和尚立即捧着流光灯上前,向他行了一礼,道:“苦情愿意献上流光灯,只求玄正大师借苦渡寺蜃宸珠一用。”
柏初不答,看向身旁的玄正大师。
苦情和尚微微侧身,扑通一声跪倒在玄正大师面前,“求师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