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戚惆怅的想着时间的短暂,哪还想得到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郁闷的原因以及其他更深入的问题。
滕青云扔下擦拭头发的浴巾,戴上眼镜。“顺道载你回去?”
“不。”林以梅摇头拒绝他的好意。“如果让我家人发现,事情就不是那么单纯了。”她轻笑,语气中带着苦涩。“时间过得好快。”
“是吗?”滕青云打开小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便畅饮。
他不可能会记得她,林以梅突然领悟到这一点。他的样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的存在与否,两个人的相聚分离之于他,都是全然的无所谓!但是她呢?她不能忘记他!如果忘记了他,那个人就会再一次回到她心里,把她啃蚀得死死的,让她生不如死!她必须记得他,绝对要!
可是,他终究不会记得她……这一点让她非常的不甘心,虽然明知道和他有男女关系是自己提出来的,但自己在他眼里可有可无——她知道、也预料得到,但却无法就真的毫不在意。
她想要他记得她!突来的冲动,让她起了这么个荒谬没有道理的念头。要他记得?但要他如何记得?
突然,心里涌出一个奇异的想法,让她几乎是——昏了头。
“做什么?”滕青云接下冲到他背后的力道,稳稳站立在原地。
“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晚上了。”林以梅抬起眼,对上他转回头的视线。“我很抱歉昨天的一切。”这是她首先要说的。
滕青云没有回应她什么,任她在他背后贴着自己,说些言不及义、没有什么重点的废话。
“我不是故意歇斯底里,只是突然想起过去的一切;虽然明明知道今后只允许自己想你,不准再想起他,但是失败了。我昨天突然想起他,因此便心慌意乱,把你吵得不能工作,很对不起。”
她看不见他的脸,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因为她提起那件事而如何变化的表情,只听见他冷冷的声音道:“无妨。”说完便拉开环在自己胸前的小手,将手上的空罐子丢进垃圾桶,坐到长沙发,并拿起旁边的报纸埋首其中。
林以梅抢走他的报纸,主动坐在他腿上。“你并不在意我,对不对?”
“你说的短暂依存关系,有要我在意你的必要吗?”
他总算说全了一句话,但林以梅心里却希望他从没开口过,因为每一个字都很伤她。
但她仍照实的摇摇头。“没有,我也知道你不会在意。”凭他的外表,再加上外科医生的头衔,想想会有多少女人爱慕他自是预料得到。她和他只是偶遇,只不过因为她的可怜,才让他肯委屈将就她这样的平凡小女孩,这点自知之明她是有的。
“可是我仍期望你能在意我,哪怕只是一点点。”她自艾自怜地低喃。
滕青云听得很清楚,但表情依然没有因为这样而改变,因为他觉得不值得。
他很清楚她将他定位在哪里。她只不过是利用他来忘掉情人,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他又何须认真?再者,他也不过是利用她排解剩下的无聊时间,男男女女相互利用,这就是社会之所以是团体的原因,不这么利用别人不痛快,不这么被利用也不痛快,人就是这种兼具虐待狂和被虐狂特性的动物。
她伸手摘下他的金边眼镜,看进他清白而充满不屑的眼眸,吐气如兰。“你是我最后一个男人。”从明天开始,她将不动情爱,甚至连欲望都决意要抛开;她不会死,但也难以活得像个人,她已经决定好自己的后路。
滕青云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只当是一阵风吹过耳际,女人是最容易以偏概全的动物,今天她会说出这话,并不代表明天她不会因为这句而后悔。但她——
“你做什么!”他低吼的语调里有着不平稳的波动。
滕青云瞪向怀中的林以梅,一瞬间这女孩突然变成魅惑人心的女妖,藉吸去他的阳刚之气来引点自己的狐媚,她竟主动燃起他体内纯男性的欲火。
“我只是——”林以梅头也不抬,低头继续舔舐他胸膛,而手则生涩地解开他衬衫钮扣。“在善用我们的时间。”她解完了钮扣,双手从他腰间游移到他胸前,再到他双肩,褪去他的衬衫,用两片唇瓣烙下印痕,并轻轻以手啃啮。
他的肤色和一般人并没有两样,加上不常做户外活动的关系,虽然没有女人这般的白皙,但也没有那种阳光下男人般的黝黑;但是那不带一丝赘肉的肌理却又让人明显感受到他结实的身体。他对保养身材并非不注重,只是不做会晒太阳的运动吧,她想着,感受到他倒抽一口气的微颤,她只觉一阵自得。
滕青云强迫自己稳住声音,克制任由小腹涌上来的热火。语带嘲讽:“凭你!”她能让他狂乱吗?哼,只怕很难,除却男性本能的勃发外,他对她没有丝毫占有的欲望,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会什么——”她终于抬起头,眼含春色地望着他。“但是我的学习能力很强。”说完,在他来不及制止的情况下,便又低头吻上他的喉结、锁骨,并游走到他胸口,停了下,像在思考什么,终于又下了决定——启开双唇,轻啮他胸膛的晕红,像他对她那样。
膝青云再怎么擅于自制,那一道自制的防线也被她的大胆剪断,所有的激情瞬间呼啸而出,掀起波涛大浪。
“你到底——”他说不出什么话,只急着将她提抱而上,好让她别这么折滕他。“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