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恣只好将人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肩膀。
他垂眼看着沈玫瑰轻轻柔柔地搭着自己的手腕,小口小口饮着温水,细白的手指根根纤秀,指甲饱满莹润,每一片都是水嫩的粉色。
沈恣定了定神。
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人失忆后就这么能哭,疼了要哭,害怕要哭,委屈也要哭。
喝完水,沈玫瑰推开他的手,湿漉漉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声音也给泪水泡软了。
“算了,你不想陪我就走吧,反正出差这么久,你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人,所以已经不喜欢我了。”
“虽然我不记得我们为什么结婚,但我不会纠缠你,趁我现在还什么都不记得……干脆直接离婚好了。”
话虽然说得那么绝情,语气却落寞又委屈。
“……反正坏人来了你也不会在我身边。”
沈玫瑰感觉到自己靠着的胸膛一顿。
“没有喜欢的人。”沈恣语气僵硬地回答。
沈玫瑰伸手将挂在睫毛上的眼泪擦掉,小声控诉:“不信。”
她像是累了似的,转身躺下休息,随后就听见沈恣低沉的声音。
“抱歉。”
沈玫瑰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了僵,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现在想要拿到东西最快的措施就是她能够恢复记忆。
现在证实了摔下楼没用……那他们会不会使用一些医疗手段?
比如,那个精神病院,沈玫瑰一点都不想再进去了。
她才不是疯子,也没有被害妄想症。
口说无凭,她总能拿到他犯罪的证据。
……
之后的几天沈玫瑰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好不容易养好一些的脑袋又受到了重击,动作稍微大一些就头晕得想吐。
还有手臂,当时她以为骨折了,还好只是扭伤了而已,只不过伤到的是右手,很多东西用左手都拿不稳。
更何况她还“看不见”。
这是在旁人看来。
实际上,沈玫瑰能看的色块更加清楚了,大概能辨认出什么颜色会是什么东西。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护士又送来了寡淡的粥和菜,沈玫瑰用筷子拨弄了一下,哪怕没吃到嘴,她都能闻出来跟前几天的没什么两样。
她忍了忍,终于发问:“这些……是谁帮我点的?”
说是营养餐,却如此难吃。
护士温声回答:“是你老公让人送来的。”
“那他怎么不来看我呀?”她委委屈屈地红了眼眶。
“啊,他肩膀的伤有些重,说是怕你担心,就先不过来。”
“他受伤了?!严重吗?”沈玫瑰惊讶过后立刻换上了担忧的表情。
“应该还好,不过你们都应该好好休息呢,还有那天他一做完手术就过来看你了,你们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