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恣喂完药,来到楼下,而许铭已经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了。
他眼下有些青紫,像是一晚都没睡好,可表情却是严肃的,甚至还不自觉抖腿,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沈恣了解他,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通常会给他发信息,更别提一大早来找他了。
“什么事?”
他坐下来,把碗放在桌上,抬眸看过去。
过了早餐时间,女仆们就不会出现在别墅,这也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所以也不用担心她们会听到。
许铭用手摩挲了一下大腿,盯着他,神色很是认真,说出的信息却像是扔下了一个炸弹。
“别墅里安装了一个炸弹。”
沈恣瞳孔骤缩,眼神立刻冷冽起来,声音低沉:“你确定?”
许铭没有卖关子,他这几天东查查西查查,信息多得脑子都要混乱了,本来还想梳理一遍再来找沈恣,却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彻底坐不住了。
“你看,我们本来是查到沈玫瑰跟你母亲有瓜葛,又得知她拿了东西来到这里,我们才来的。”
“然后沈玫瑰刚巧就失忆了,我们就被迫耽搁在这里。”
“我知道你是不想伤害她,可如果炸弹是她的手笔呢?”
听到这,沈恣眯了眯眼睛,却没有打断他。
“我猜测她留下的信息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吸引来拿东西的人,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证据呢……”沈恣呼吸有些不稳,幽黑的眸子渗出点点冷意。
“沈玫瑰之前画过你母亲的画像,还送给了徐清络,那个教她画画的老师,故意借他之手把她在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
她可能不知道会等来谁,但也的的确确是在等人。
偏僻的地段,谁都能入侵的别墅,许多个监控,以及……看起来毫无自保能力的她。
谁说猎物不能是猎人本身呢?
听到“母亲”两个字,沈恣的神情有一丝恍惚,记忆中好像出现了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但脸却是模糊的。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闭了闭眼睛,继续哑声询问:“照你这么说……那她为什么要结婚?她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又怎么可能会……”
许铭不知道他好端端为什么会问这个,不过这倒也提醒了他。
“就不能人家是真爱?而且你别忘了那个怀表的重要性……你母亲,可是沈家唯一的大小姐。”
“更何况,之前他们不都说这里是有管家的吗?谁说那管家不能是她老公?”
“东西可能在她老公手里,人现在也是安全的……这样看来,路都给他铺得好好的呢。”
沈恣垂眸,掩下心中躁意,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一时间皱起了眉头,说不出话来。
想起之前她喊的那么多声称呼,现在倒有些讽刺了。
她若是记起来,恐怕也不会跟他们这些人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