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那些人将我绑在护栏旁,是路过的行人将我救下来的,只是我的腿受伤了,没有办法过去。”
许铭的声音低落,透过电话听起来有些沙哑。
沈恣抿了抿唇,低垂着眼眸,心不在焉地应答。
直到电话被挂断,他才闭眼将背部靠在墙上,紧绷的下颚在黯淡的视线下透着冷玉般的质感。
因为跟着警察们追击那些逃窜的人,他的手臂被流弹打中,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他知道那些人都躲在里面,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沈恣才打算在外面蹲守一会。
然后他就接到了许铭的电话。
……贺起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他这样想。
只是理性的分析和担忧的情绪依旧打起了架。
最后,沈恣还是压下了过多的思绪,带着一身杀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些人最后的据点。
他的身体迅速躲过射来的子弹,匕首利落地划破那些人的腹部,鲜血从被割开的衣服流淌出来,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们的手腕也都被折断,枪支被踢在了角落。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沈恣动手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好像他应对的不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整个行动,迅速且骇人。
将几人全都制服后,沈恣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失控了。
他冷漠地看着地上哀嚎的人,心脏泵血逐渐加速,体内的躁动呼之欲出,似乎有什么正在翻涌。
是杀意。
他很确定自己想要杀掉这些人。
他想要打断他们的骨头,割断他们的手筋脚筋,看他们血肉模糊、千疮百孔,听他们发出痛苦的哀嚎,再也不能行动。
但沈恣同时也很清楚,自己不能被这强烈的杀戮欲所主导。
最后,他只是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下,走出了房间,用电话通知警察来将人带走。
而他自己则在看到有人来之后,转身去了别的地方。
哪里都好。
只要能让他自己待着。
*
贺起在外忙了一天,刚脱了外套放挂起来,就忽然觉得周围安静得过分。
他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满是倦意的眼睛涌入了一丝兴味。
她该不会真蠢到拿那个碎片去割铁链吧?
直到他来到人家房间门外,才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讲话声。
从见面开始就浑身充斥着排斥警惕的人,此刻却像是对着谁在撒娇。
“你在担心我是不是?没事的,不疼的。”
“你是不是饿了?我去叫人给你点吃的?”
“没关系呀,我可以偷偷给你留点~”
贺起那一丝愉快的心情顿时消散无踪,眉眼沉沉地压了下来。
这是……有人进来了?
……
沈玫瑰没想到这么高的楼层也会有猫猫顺着外面的管道走过来,估计是隔壁家的,但她怕它掉下去,于是打开窗将它抱了进来。
橘黄色还软乎乎的猫咪一点都不怕生,对着她就是一阵撒娇,躺在地上露出了毛茸茸的肚皮,疯狂贴贴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