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娇嫩的小脸蛋上,干净得并没有一滴泪痕。
突然想起贾敏方才说的话,掬心不由得大叫道:“娘,你有弟弟啦?”
黛玉并未曾有身子,也因头一次生掬心,雍正吓坏了,不肯再叫她受临盆之痛,所以如今掬心才是独个儿,她伸手刮了刮她鼻子,笑道:“给你添个弟弟,省得我们家小四儿这般淘气!”
“娘啊,你可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只看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掬心哭丧着小脸这般说道。
黛玉听得“嗤”的一声笑,小丫头们也笑得前仰后合。
“这些话,你从哪里学来的?只在宫里玩儿了一会,偏学这么些话来。”
黛玉本是极聪敏的人物,自然猜到这些话是在宫里学来的了。
果然掬心大大地点头,抱着黛玉的小腿,嘴里嘟囔道:“娘啊,娘啊,咱们不要弟弟了罢!”
听着小丫头嘴里的醋意,贾敏摇摇头,问道:“小四儿是不是到你爹爹那里惹是生非了?”
掬心连忙摇头否认,开玩笑,她去吓唬那些坏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外婆和娘知道?不然娘可真不是这般轻轻几下了。
正好看到完颜碛进来,连忙扑了过去,叫道:“干爹啊!小四四来也!”
完颜碛抱着掬心转圈圈,来了个相见欢。
黛玉问完颜碛道:“完颜公子今儿怎么有空来的?听说如今绣庄的生意,越发好了。”
完颜碛由着掬心玩他的头发,笑道:“绣庄生意好,也是姑娘功不可没。”
这两年,黛玉身子越发好了起来,也不肯无所事事,因此多是作画、绣花,他送给小掬心绣庄,则她又开了一家画院。
她是才女,满腹经纶,她的画,千金难求。
只是她很懒怠,偶尔空闲才画一幅,也不似先时那般不外传了。
闺阁虽有规矩,毕竟,既然男子可以在外,她一个女子家,也是能的,何必依附男人过活?
她的画,也可以让江南风流名士自愧不如。
因此雍正也是赞同,也更喜她这般自我的风采。
既然妻子有那样的才华,又何必一定要像普通女子那般压抑着呢?
本非寻常女子,又何必和寻常女子一样受缚于世俗礼教。
当然,并非是人人都可高价千金相购的,总是要送之有理,不算辱没才罢。
黛玉听了轻颦浅笑,道:“我不过就是随笔画几张罢了,哪里有什么功呢!”
完颜碛不赞同地看着她,笑道:“还随笔画几笔呢,羡煞愧煞了多少风流才子文采名士?如今,你这四禛画院,可是名扬天下,是个极风雅的地方,都是一些风雅名士来去,比我送给掬儿的这个绣庄还要来得也罢了,偏又书香气息极重,不比绣庄铜臭气。”
掬心听了,兴冲冲地道:“干爹,你怎么能让我的绣庄输了给娘的画院呢?不行,不行,我要去视察视察!”
听到她这么说,大家都笑了。
四禛画院和凤来仪绣庄离林家并不甚远的,偶尔雍正来的时候,也会陪着黛玉去逛一些时候。
完颜碛点点掬心的鼻子,怜爱地道:“不过咱们的绣庄,可比你娘的画院赚钱多!”
一听到银子多,掬心立刻两只眼睛闪闪的,像是夜空中的星辰,又似妆盒里的黑宝石,灼灼闪耀。
黛玉见她眼色,就知她心意,不由得摇摇头,道:“我们家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小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