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上好的苏绣,针脚细密,花纹精美。
又没坏,又没沾上脏东西的,便要丢了?
“小娘可是不喜欢那花色?”晚照试探着问。
她心里却犯嘀咕,上回小娘还夸赞这双鞋舒适呢。
“不是,”凌曦一脸严肃地摇摇头,“不吉利。”
一想到穿着那双鞋踹了贺明阁那处……
她就浑身不自在。
“奴婢明白了,晚些便去办。”晚照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选择遵从。
洗漱早膳后,凌曦留了惊蛰问话。
惊蛰垂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指尖微微发白。
凌曦执茶,轻抿一口。
“来了这么些天,”她放下茶盏,眸光落在惊蛰身上,“有什么想问的吗?”
惊蛰有些诧异。
这些日子她观察了许多,也想了许多。
论服侍人,她不如晚照细致。
论算盘功夫,在这观山院又派不上用场。
若是论姿色,眼前这位是池中娇荷,那她就是池底淤泥。
更何况这些天她瞧得仔细,那位爷洗漱穿衣俱是亲力亲为。
便是搓背,也是唤小厮服侍。
作为一等丫鬟的晚照至多也是备水备菜,跑个腿儿,管管院中花草杂务。
更多是服侍眼前这位女主子。
她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凌曦去牙行将自已买下。
总不成是想在那位爷身边安个丑陋的丫鬟,好衬得主子貌美吧?
惊蛰思来想去,忆起凌曦对她商女的身份很是在意,除非——
她深吸一口气,带了丝劝解之意。
“女子从商,绝非易事。”
凌曦抬眸,眉梢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惊蛰抬起头,对上她的。
她在赌。
赌凌曦买她回来,并非只是为了添个丫鬟那么简单。
也在试,试凌曦从商之心,有多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