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一样。”谢共秋点头。
是他太笨了。
甚至是愚蠢。
蠢到真的恪守那该死的规则,居然将那簇爱欲轰燃的火咽进了五脏六腑中,把自已烧得千疮百孔,就因为他要遵守所谓的规则,像个用荆棘条缠满自已的傻逼。
当谢共秋意识到这一点时,女孩已经假装看不见他匆匆从医院大厅离开了。
所以,都是他的错。
平静又克制的男人眼底终于又泛出了笑,谢共秋看着正懊恼地揪着马尾梢的女孩,在心里默念。
笨蛋。
……
和谢共秋之间的一点小疙瘩解开了,花祈夏又成了一只眉开眼笑的咸鱼猹。
她拉着行李箱和谢共秋跟上大部队,乘坐电梯直接抵达了专列月台。
电梯门开,月台上空空荡荡,对面站台人来人往,深凹的铁轨劈开了两个世界,午后的热风肆意穿行,一列特意做旧的老式绿皮火车映入眼帘。
花祈夏感叹出声:“哇。”
火车车厢尾端拖曳着绵延交错的轨道,对面台上候车的乘客步履匆匆,间或有人朝他们这边看一眼,带着好奇和探究,又慌忙在站务员尖锐的哨声里挤入自已的远方。
“天哪哥,你们是修到外壳没钱了吗?”
花祈夏看着眼前极真实的掉漆车次号码,比对面普通站台外的火车还要旧,一下子就想起了她跟盛修小时候被爸妈带着赶春运回雪城过年的场景。
一模一样的绿皮车,明黄色的上下双漆线,将四四方方的玻璃窗口夹在其中,让花祈夏猛地一震:“我们今晚不会也要睡硬座桌子底下吧?”
这业务她也熟。
盛修连她的梗都不接,直接武力征服,拎着花祈夏的书包带她往车厢门口走。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花祈夏觉得有找补面子的嫌疑,“专列外型设计不归盛氏管。”
“哦~”
花祈夏半信半疑,转头看见其他坐惯了私人飞机豪华游轮的豪门小伙伴们,只有燕度和谢共秋最为淡定。
前者打量了一下绿皮车,很满意地点头,说自已以前在西非某个最不发达国家搭火车,因为实在怕邻座一土著大爷脚下铁笼里的狒狒挠着自已,就偷偷给了火车司机三把尼泊尔刀——
“三天没合眼,求他让我在车头睡一觉,结果一睁眼连装备带相机早被人家一铲子送锅炉里了,还好他没把我跟煤一道炼了。”
燕度现在说起来还气得想笑。
而谢共秋也很平静。
除却他本来就处变不惊之外,作为法医专业的精英,他时刻要准备着跨省跨市联合破案,随叫随走的专业性质让谢共秋要常常和其他警察们一起坐火车挤小旅馆。
洁癖与地位在亟待昭雪的冤魂面前一文不值。
除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表现出新奇。
乔星灿用手机拍了几张车厢上的喷漆车牌,闻人清和虽然没掏手机,但很明显也在认真观察这辆火车的外型。
“怎么样。”盛修问他。
“很有时代气息。”闻人清和回答中规中矩,末了又停顿片刻,笑了一声,“说实话,我开始对这趟旅程产生好奇了。”
黎胜南把花祈夏的话当真了,有些惴惴:“我们真的要睡在桌子下面吗。”
“不。”
盛修笑道,“只是外面刻意做旧了,点了下‘古今新旧’的主题,里面重新大改翻修过,包间是高级软卧,一节车厢两个包间,这次大家可以睡单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