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危机感从尾椎骨升起直冲天灵盖,昭阳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她心想,看驸马爷这神不思蜀的样子,这刘姝要是对驸马爷感兴趣,怕不是也要手到擒来?
也许是莫名的第六感作祟,昭阳不仅没有发作,反而好整以暇地坐下身子向前倾了倾,两只手搭起来支撑起下巴,看陈世美更不顺眼了。
愣神不过是瞬间的事,陈世美先喝了一口茶,悠然地把茶杯推到昭阳跟前,又道:
“旁人的皮囊如何,世美又如何看得见?有美兮,见之难忘。”动作行云流水,语气无奈又宠溺。
任谁看,面前这位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夫郎。
……昭阳的狐疑地眼神上下打量了几遍,忍不住开口阴阳怪气:
“那谁知道这美是谁家的?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
说完轻叹,“只可惜了,若是你无心这驸马爷的位置,自是还有大把人愿意上位。”
陈世美藏在衣袖里的无情地被指甲扎破,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自打考取功名后,能让他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可真不多见,其中昭阳就是其中的翘楚。
但他不得不承认,昭阳的威胁成功抓住了他的软肋。
他抛弃发妻亲子父母亲缘,甚至冒着断子绝孙的风险,尚公主是为了什么?
没错,昭阳不能生育。
早在尚公主的第二个月,他就从太医那贿赂到了这个消息。
可又能如何?休妻?
陈世美讽刺的勾了勾唇角,他可不愿意做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一辈子和学问打交道。
他是俗人。
他受够了阿谀奉承卖脸陪笑却连文房四宝都买不起的窘迫,受够了没钱打点被人奚落名落孙山的不公,他绝对不能失去驸马爷的地位和荣华!
绝对不能!
哪怕要日日违心哄着一个飞扬跋扈的公主,也在所不惜。
于是,时隔半个小时,丫鬟再次添茶,见到刚刚闹别扭的公主如今甜蜜蜜的小妇人习以为常。
陈世美揽着女子柔韧的腰肢,嘴里不住地吐出些甜言蜜语,一双黑漆漆的眼瞳却深不见底。
是时候找回香莲和一双儿女了,陈家的独苗苗可不能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