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和苏软一起上楼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苏软爸妈已经睡了,两人轻手轻脚地回了苏软房间。
一进房间,两个人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
苏软坐在床边,看着倒在她床上用枕头捂住了自已的脑袋,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不喜欢牧丞泽?”
桑昕婉的声音闷闷地从下面传出来。
“很明显吗?”
“倒也不是,”苏软看着自已书桌前的小窗外,“只是总觉得收到喜欢的人给自已表白的反应不应该是那样的。”
因为她自已也有喜欢的人,代入一下更加能感觉到桑昕婉的心如止水。
“也不是不喜欢,”桑昕婉坐了起来,很迷茫地说,“我只是……”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软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
苏软立刻上道地翻出瓜子和酸奶,“嗯嗯你说。”
“我那个朋友以前情窦初开的爱上了一个比她家世好很多的人,但男生并不喜欢她。”
“她追着男生跑了很久,中途发生了很多事最后阴差阳错地和那个人结了婚,但最后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走下去。”
桑昕婉在大脑里仔细斟酌了一下,还是把前世她和牧疏迟的结局从“死别“改成了“生离”。
苏软完全听入神了,很惋惜地接话,“然后呢?她是和那个男人离婚了吗?那她现在是自已单身一个人?”
桑昕婉顿了一下,“算是单身吧,但也有人在追求她,只是她可能没办法向后来的那个人交付之前的那份真心了。”
桑昕婉的语气很低落,听在苏软耳朵里是在为她这位不知名的好友惋惜。
但在她自已心里却是清楚大抵知道,自已只有借助捏造出来的这个朋友的身份,才能将重生以来困扰自已的事情和盘托出。
苏软喝了一大口酸奶,思绪完全被套牢在桑昕婉所说的这个故事上了,女孩子之间的茶话会时间永远都是注意力最毫不费力集中的时候。
“我完全能理解你这个朋友啊,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要我是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和男的说话了。”
桑昕婉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我看牧丞泽对你还蛮好的哎,”苏软咬着吸管回忆今天在牧家老宅吃的那顿饭,“而且他奶奶看起来还蛮喜欢你的,你要是真和他结婚了,日子也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桑昕婉摇了摇头,看着苏软眼中天真的神色,完全就是一个二十出头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看不出虚伪面具下的弯弯绕绕也正常。
首先牧老夫人绝无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转了心性认定她做牧家的儿媳了。
其次牧丞泽对她的爱,即使现在确实是完全真诚的,可以后呢?人心总有会变的那一天。
她也不想真的过那种被娇养起来的豪门金丝雀的生活,世间万事万物,最后其实还是得靠自已。
不过,自已是经历了前世那段失败透顶甚至丢了性命的婚姻才悟出这些道理,没必要现在就把这残酷的经验告诉现在的苏软。
且让她仍然怀揣着一颗少女春心,诚挚地相信一次爱情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