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往灯光充足和人多的地方走,邵瑜手里的碎酒瓶,始终没有离手。
直到回了医院,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无力地在大厅长椅上坐下来。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只身在外,又是执行机密任务,如果这个时候和那伙人产生剧烈冲突,反而是给顾遥烨惹麻烦。
好在那些人没有继续追过来,不然邵瑜真不敢想象那些人若是斗狠起来,她们两个女人要如何应付。
顾漫看似当时勇猛胆大,实则现在冷静下来,也是一阵后怕。
她疲惫地在长椅上坐下,见邵瑜手里还拿着碎酒瓶,便伸手想要去帮她扔掉。
可当她靠近,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去,才发现邵瑜的虎口被玻璃割出一道很深的口子,血肉翻开,整只手就像是浸泡在鲜血里一样。
“阿瑜,你受伤了,怎么也不和我说?走,我带你去急诊科包扎。”
此时已经深夜,偌大的医院只有侧边的急诊大楼有值班医生,顾漫二话不说就扶着邵瑜往那边走。
邵瑜回过神来,看着自已布满鲜血的手,这才发现她因为太紧张,竟然连疼痛都没有感受到。
别看她当时勇猛狠厉,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既视感,实际上内心也是强撑。
前十八年里,她不是在父母保护下的乖孩子,就是一心想安居乐业的待嫁姑娘,所到之处皆是认识她的街里邻坊。
别说是流氓混混了,就是一个陌生人和她打招呼,她连话都不用说,周围的熟人婶子就凑了上来。
所以这是邵瑜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到打劫的心小混混,也是第一次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光是想想,她就已经惊出一身冷汗,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来到急诊科,护士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将干涸的血块清洗掉,露出险些割断的虎口,两人顿时白了脸。
“天啊!这么严重!”顾漫吓得惊呼一声,搂着邵瑜肩头的手不由一紧,心底只觉懊恼自责。
“对不起,阿瑜,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我忘了财不外漏的老话,咱们也不会招惹上那群泼皮无赖。”
眼下邵瑜已经冷静下来,仔细将事回忆了一遍,她只觉所有责任都在自已身上。
都怪她当时被稿费冲昏了头,忘了才不外露的老话。
如果她没有将那些钱从信封里抽出来,就不会被那群小混混看到,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大夫,这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必须要手术缝合才行。”
这时,急诊科主任刚忙完隔壁帘子后的病人,刚疲惫的走出来,就被护士拉住,来到邵瑜这边。
医生看了一眼她虎口上的伤口,面色一沉,小声嘟囔道:“今天怎么受外伤的人这么多?”
“这样吧,你这个是小手术,我先给你处理。刘护士,你去隔壁安排麻醉师,先给他们半小时后进行麻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