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起了贪念,就会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已,以后咱们得小心着点。”
柳月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
今年不同往年,几个月前闹了水患,村里人就没哪户人家吃过新粮。
平日里基本上都是吃着各种杂粮野菜。
新米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偶有想吃米饭的,也是买些便宜的陈米改善一下伙食。
这次暗香姐姐好心给他们家送了那么多上好的米面油盐,他们应该等到天色晚了再回来。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柳月初见姐姐打开了栅栏门,便拉着木板车进了院子。
柳树林正坐在屋檐下编着竹筐。
看到他们姐弟俩回来,忙放下手里的活,拿过木拐杖支撑着过来。
“月红、月初,你们这。。。。怎么买了那么多粮食?”
柳树林笑容僵在脸上。
他们家住在村尾,两孩子这一路回来,这一车粮食必然已被不少村民瞧见。
“爹,这是我公爹和小姑子送给咱们家的,不小心送多了些,没事,一会我和月初给伯娘和三叔家送些过去。”
月红貌似不在意的说着。
实则她内心多少有些自责。
大意了,没考虑到除了钱财不外露,在刚受过灾过后的穷乡僻壤,粮食也是精贵之物。
柳树林听说是闺女夫家人送的,倒不好说什么。
想来闺女夫家人出于好心,却不了解乡下的情况。
在乡下,大家同样贫穷时都相安无事。
若是有谁家突然富裕了,那便会引起诸多风波。
嫉妒的目光、闲言碎语、无端的猜忌都会接踵而至。
这种情况在乡下屡见不鲜,仿佛是一种难以打破的魔咒。
它让人们在贫困中相互依偎,却又在富裕的曙光出现时,暴露出人性的弱点。
这时徐氏挎着竹篮子急匆匆的回来,刚进院子就问。
“乖女,娘刚刚听说你和月初拉了不少米粮回来?”
月红上前接过徐氏手臂上的篮子,将刚刚说过阿爹的话又说了一遍。
徐氏点点头,走到木板车边看看车上的东西。
“乖女,你夫家人对咱们家也太好了,这一车米面值不少银子吧?咱们可不能白要。。。”
月红拉住徐氏到屋檐下找了把椅子坐下。
干脆趁此机会与阿爹阿娘说说搬去县城那事。
“阿爹、阿娘,今日这些米粮着实不少,让村民们瞧见了,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得安生,不如咱们搬去县城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