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温故从外头行来,神色有些凝重。
“如何?”
赵无忧问。
温故摇头,“喉珠已经不行了,是故这辈子都不太可能说出话来。
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恐怕这条命都保不住。”
“那她现在怎样?”
素兮忙问。
温故敛眸,“情况不太好,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
赵无忧轻叹,迈步朝外头走去。
房间内,曲云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面色灰白,如果不是温故吊着她一口气,估计此刻早就见了阎王爷。
但是她现在昏迷不醒,跟死了也没多少区别。
瞧着床榻上还剩一口气的曲云,回眸望着桌案上的饭菜还有那地面上的黑血,赵无忧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指尖轻柔的抚着袖中的骨笛,她想着这件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纯粹冲着教坊司教训一顿?想让她在皇帝跟前难做?
毕竟谁都知道,她上头还有一个丞相府,哪个吃饱了撑的,敢在丞相府头上动土?似乎怎么想都不太符合常理。
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身影快速走进屋内。
温故刚要上前却被素兮一把摁住,二人随即将视线落在了赵无忧的身上。
赵无忧站在那里,小心的收了骨笛,唇角微微牵起温和的弧度,“曾大人。”
来的可不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曾谦么?
赵无忧虽然是礼部尚书,可也是太子少师,一品大员。
是故对着赵无忧,曾谦还是得行礼,“下官得闻证人有恙,是故急忙赶来,打扰了赵大人,请赵大人海涵。”
“曾大人负责此事,自然得恪尽职守。”
赵无忧徐徐坐下,“证人就在床榻上,曾大人自己看吧!”
她也不多解释,消息分明已经封锁了,可怎么还会传出去?道理很简单,还是赵无忧说的那两个方面,要么是有奸细要么就是曲云自己……且不论是哪方面,没有找到真相之前,赵无忧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教坊司,始终是她赵无忧的地盘。
在自己的地盘上,连个证人都看不住,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呢?
瞧着曾谦去探曲云的鼻息,然后又开始探曲云的脉搏,温故实在没忍住,极度不悦的道一句,“还活着,没死呢!”
曾谦一怔,回头去看温故,“你是什么人?”
他认得素兮,却不认得温故这张生面孔。
“大夫!”
温故不耐烦,“这人中了毒,好在及时发现,如今还吊着一口气,暂时死不了,大人可以放心了!
如果是我家公子下的手,我大可不必救人,死了岂非一了百了?”
曾谦笑得凉凉的,“说不定是贼喊捉贼的苦肉计呢!”
“你说什么?”
温故这暴脾气。
素兮冷笑两声,“曾大人所言甚是,说不定是咱家公子一时间没想好,一不小心就自己的教坊司里,一不小心就把钟大人给杀了,又一不小心当着曾大人的面把证人给折腾得只剩下一口气。
曾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想必到了皇上面前,也会这般说吧?”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本官说话!
赵大人还没开口,哪轮得到你们这些当奴才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