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穆百里的一声长叹。
赵无忧道,“穆百里,如果你觉得说几句话能便是对我的交代,我想你打错了主意。
我赵无忧这人呢,惯来恩怨分明,有仇必报。
今日谁喂我喝毒茶,明日我便要断其最珍贵之物。
我会好好想一想,你那宝贝疙瘩最珍视的是什么。”
她回头冲他一笑,眸光温柔似水,“我一定会好好想清楚的,到时候还要劳烦千岁爷,莫要介意。
话呢——我已经撂这儿,事儿呢——我早晚是要做的。
千岁爷防得住我一时,防不住我一世,最好你能日夜跟着她,否则我只能道一句:可惜。”
赵无忧出去的时候,穆百里并没有跟出来。
云筝欣喜若狂,“公子?公子你没事了?温大夫,公子她怎样?毒……毒怎样?”
“没什么事。”
温故没有多说什么,却见赵无忧投来狠戾眸光。
他有些心虚的垂头,默不作声的跟在赵无忧身后。
目送赵无忧离去的背影,陆国安是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
赵大人都走了,怎么也没见自家千岁爷出来?这二人不是“如胶似漆”
的对手吗,怎么突然间有点不一样了呢?瞧千岁爷当时抱着赵无忧在回廊里奔走的窘样,似乎最后的剧情不该是这样的莫名其妙。
想了想,陆国安蹙眉,在外头低低的道了一句,“爷,赵大人走了。”
穆百里音色低沉,“让雪兰去诏狱等着。”
音落,陆国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在他的脑袋瓜子也不算太慢,转了两圈约莫就找到了门道。
方才赵大人生死一线,便是温故也有些不敢下针,是雪兰的到来换得赵无忧的一线生机。
这么一想,事情也就容易解释了。
此事即便不是雪兰做的,也该和雪兰脱不了关系,这雪兰必定是知道什么。
毕竟雪兰在此之前,还被赵无忧废了右手。
陆国安转身离开,有些无奈的揉着眉心。
这事闹的,怎么就跟窝里反一样?一个赵无忧,弄得东厂乌烟瘴气,人仰马翻的,简直是乱了套。
果然,女人是世上最危险的动物。
陆国安打了个冷战,也不知千岁爷这次该如何处置,毕竟东厂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毒杀之事。
若真的是雪兰做的,还真当是开了先例。
可奇怪的是,雪兰想杀人,为何还要来找温故呢?
来送药?
陆国安觉得脑子不太够用,干脆晃晃脑袋不去想。
雪兰当然知道穆百里是什么意思,见着陆国安来了,便不再多说什么,跟着陆国安去了诏狱。
王少钧刚巧不在,问了底下人。
可这东厂的口风自然是很紧的,没有吩咐,谁也不会告诉他雪兰到底去了哪儿。
王少钧纵然着急,也没法在这东厂内自由行动,他所能走动的范围很小,除了地宫和这里,他已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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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忧觉得自己很倒霉,自从遇见了穆百里,感觉身上就一直没好过。
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伤,如今还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