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只想到了他的人生自由被限制了,可他却一点儿也没想到自己、他手里捏着的几十个工人的血汗钱、救急钱!他这样就限制了几十个工人的权利与自由。限制了人家合理取得工资的自由!两个个头矮小的民工也钻进电梯内,其余的人也阻在了电梯门口,说什么也要把陈老板请下去。双方在电梯里经过十几分钟好几轮的争执,他语气凶狠,但面对眼前几十号民工,却只能色厉内荏,最终陈老板不得不妥协,只得跟着走出电梯。
工友们与陈老板一直在楼上僵持着,直到下午,郑三叔看等不到工钱,干脆打110报警。民警赶到后,公司方面的人说正在结算工资,不会有问题的,于是民警就走了。
民警走了没多久,陈老板又换成那副“冷面孔”,对于他们工资的事,公司里没有一个人愿意表态。
“小凡,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都已经在这待了一周了,上面就是不管我们的工资。”郑大松拨通了小凡的小灵通后,知道小凡也在附近跑业务,忙急匆匆地跑过来跟他商量该怎么办。
“大松,说实话,你们被拖欠工资的事,说真的我帮不了什么忙。我真的没这个能力。”小凡有些歉意地说。
“那,难道这么多工友的工资都要不回来了?这可是咱们拼死累活几个月的血汗钱啊。”郑大松急了起来,“刘全海还等着工资交房租呢,他今天还向我借了,说拿到工资就还给我。如果再拿不到工资,咱们很多的工友都吃不起饭了。”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同情你们这样的遭遇。可是,我真的帮不了什么忙啊。”小凡看着郑大松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忽然心生一计,“兄弟,有一个法子,可能能拿到工资。但这个可要胆大心细的。”
“你快说,有什么法子能拿到?”郑大松听得有办法,眉头立马舒展开来。
“你过来。”小凡说着,附在郑大松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小凡,这样的做法真的能行吗?”郑大松有些狐疑。
“我没说一定行,但从报纸上报道的一些例子,我认为是可以的。”小凡点了点头。
“那好,我回去与三叔他们商量一下,无论怎么样,也一定要试一试。”郑大松说完就又匆匆地走了。
“妈妈,我……我杀人了,我把我同学给杀了。”刘小军一进门,就哭着向正在屋里低头忙着手工活的小花哭喊着。
“什么?”小花以为听岔了耳,忙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的儿子满身满脸都是鲜血,一脸惊惧地站在门口。
“小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了?”小花看儿子这般样子,身子颤了颤,差点没吓得晕倒,“你,你刚才说什么?”
“妈妈,他们又打我,我就把他们给杀了。”刘小军一下哭着扑入妈妈的怀里。
“儿子啊,你怎么,怎么做出这种事儿来啊?”小花一下子吓得面容失色,又惊又怕之下,也哭了起来,“这,这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妈妈不怕,他们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了。”刘小军见妈妈哭了起来,反而抬起手来替妈妈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儿啊,你这样杀了人,是要坐牢的,是犯法的啊。”小花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孩子失声痛哭起来,“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出来啊?你……你这是闯了大祸了啊。天啊,我,我该怎么办啊……”
“妈妈,他们这样欺负我几年了,为什么只允许他们欺负我,我就不能杀他们?”刘小军轻轻替妈妈拭擦着眼泪,“妈妈不哭,我不怕他们。”
小花听得小军这样幼稚的安慰,更是抱着他哭成一团。是啊,小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这样欺负人,他就不能杀了他们?
屋子里,空气沉闷的可怕,郑三叔抽着闷烟,来回地走动。
其他几个他信得过的工友们也紧皱着眉头,在那一个个都抽着烟,整个屋子里显得乌烟瘴气。
“大松、马老根,你们认为这个方法真的能管用?”郑三叔问在座的几位。
“我也觉得要试试。反正事情不闹大,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马老根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低沉着说:“反正我们这样子总是受人欺负,事情闹大了,上面的大官惊动了,肯定好解决得多。”
“我今个是咋了,右眼老是跳的厉害,我说,咱们这事是不是不能这么干?”刘全海在外面等着他们商量的结果,显得有些心慌意乱的,“万一事情闹大了,会不会被抓起来坐牢啊?”
“如果不闹,我们这几十万块的血汗钱那肯定是拿不到了。”马老根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大声说,“再说,我们的目的就是只要自己的工资。又没做其他什么事,怎么就犯法了?”
郑三叔正与工友们在那商量着,忽然,郑大松的手机响了,接听后听得小花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忙把电话拿出来递给了在外面的刘全海:“全海,你老婆打来的电话。”
“我老婆这时候打来,会有什么事儿?”刘全海愣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着,接过了郑大松的手机。
才匆匆的听了几句,刘全海脸色变得煞白,向郑三叔说了一句:“三叔,我有点急事,家里孩子出事了。我得先走。”说完,不等郑三叔等人有什么反应,就一下跑出了房门。
“大家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郑三叔心急这几十号人的工资,也没在意刘全海的反应,随便点头应承了刘全海一声,又问里面的工友。
“好歹都成这样子了,咱们就试一试。”其他几个工友赞同,马老根也赞同。
“那好,既然大家都决定这么做,明天一早找好地方就开始行动!”郑三叔说完,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像发泄心中的恨意一般,使劲地踩灭那个小小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