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声音依旧冷淡,但杀气已散。
“待会儿若再弄巧成拙被发现额头上的血渍,便是本王想留……也留不得了。”
玄翼摆了摆手,“记住你刚才的话,若再有第二次,决不轻饶。”
柳叶连声承诺,“王爷放心,奴婢这就滚。”
柳叶灰溜溜的离开后,玄翼冷漠的眼神缓缓散去。
他眸光落在一旁新的的天青色汝窑紫藤花瓶上,忽然有些意动。
昨日,他在京郊的那处私窑,新烧出来一套紫藤瓷器,瓶罐碗碟一应俱全,这第一批成品,一早上送来府中供他赏鉴。
可他一个粗糙的男子,哪用的了这般精细之物。
清絮她搬了新家,又要客宴宾朋,应该是需要一套新的瓷器。
给自已找了个理由后,玄翼想起刚才柳叶说起来的、宴客的名单。
大都是清贫的举人学子,日常罕有交集,他这般找过去,只怕会吓到人家。
唯有魏王府世子魏临……
魏王府虽然是坚定的保皇党,平时与他摄政王一脉的势力势如水火,但哪有天生的敌人?
魏世子那个人,他有所了解。
为人虽正直、却不迂腐,还是懂得变通。
想到这儿,玄翼便不再浪费时间,起身命人将刚入库的那一套紫藤花纹的瓷器给收敛出来,再备了礼盒一一封起,接着又命人将自已的拜帖递到魏王府。
……
一个时辰后。
同春楼天字号包厢内。
魏世子看着面前端然正坐,满身生人勿近气势的玄翼,一时有些怔愣,不知身在何处。
刚才……
是他听错了吗?
玄翼见他不说话,压下心头那些升起来的、细微的不悦,又重复了一遍。
“魏世子,本王知道你们一直盯着吏部侍郎的位置,吏部主管官员升迁,你们一脉积压的人才太多,升迁无路。”
“若你同意将本王作你的好友,引荐至云府,本王不介意在吏部给你们腾出个位置。”
“半刻钟的时间,你考虑一下。”
魏临懵了。
每个字的意思他都明白,可合在一起,却让他如坠梦中。
摄政王不是他们的头号敌人吗?
怎么主动将这么大一块肥肉送到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