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心里,阿圆是完美妻子标准,但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只把她当妹妹。”
这些话清晰地传到了黑色宾利车里。
任灯关上车窗,不再看那边还在争吵的梁舒和谈知沥。
这些年梁阿姨待她好,她都记在心里。
这些话在这样的情景下被她听到,她心里并无半点喜悦。
只有难堪。
难堪梁阿姨在谈知沥和沈音尧面前说她是她认定的儿媳。
难堪她是谈知沥和沈音尧感情里的麻烦。
随轲瞧着她安静得清明的眸子,“不看了?”
任灯淡淡抬眼,努力想压下眼周怎么也控制不住泛起的涩然:“不走么?”
下一秒,车身已经出库半截。
任灯摁住随轲单手扶着的方向盘,“等等——”
现在开出去,她会被看到。
随轲轻讽地扯了下唇,眼神从任灯看似平静的脸上滑到被她微微泛红的眼周,“怕被看到?”
任灯没否认。
随轲并未提醒她,车贴了膜,外边看不清里面。
任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知道随轲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她甚至都做好了他不会停下来的打算。
可车停了。
停得没有一丝犹豫。
刚刚她摁住他握方向盘的手,这个举动太危险也太冲动了。
她歉意地想收回手,手背被随轲反手压在了方向盘上。
分毫不能再动。
无端的,任灯不敢去看随轲此时的眼神。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梁舒冷眼瞧着儿子为了沈音尧和她争吵。
她疲惫地压了压太阳穴。
谈知沥声音低了几分,“妈……”
沈音尧抬眸时撞进谈母犀利眼底,强撑起得体的笑,不敢言语。
梁舒冷漠收回眼神,眼中对儿子满是失望。
“你也大了,想做什么妈也知道劝不住拦不住。”
“你今天带她来见我,想让我认可她。我也跟你说清楚,你俩的婚事,我不同意。”
谈知沥听到母亲的话,眼底闪过黯然。
他带沈音尧来之前已经预设过这般情景,只是心里仍是抱着点希冀的。
“我们已经领了证。”
梁舒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谈知沥迎上母亲目光,“这周三上午,我和音尧已经在民政局领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