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躬身向前,沉着应道:“属下离开后,途中意外现有大批人马正向茫崖这边赶来,越想越不对劲就回来了。没想到,教中真的生了异变。”
唐乐天盯着她,良久都没动眼睛。
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闪过了方才米苏突然出现,而且持剑直奔殿前的情形。
是尽忠,还是……
这时,随平伯年前去搜寻的教众跑回来一个,单膝跪地道:“教主,血迹还不等出林子就消失了,司务长老正等候教主示下。”
“消失?”唐乐天阴鸷的双目缓缓扫视在场的剩余几人,“传本座的命令,除了本座身后的魔严宫,一处一处搜查,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是!属下遵命!”
除米苏外,剩余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而唐乐天又不下令让他们离开,只能站在风雪中硬挺着。
※※※
呼啦啦,一群教众在平伯年与月下客的带领下直闯入幽篁馆中。
“给我搜!”平伯年边说着,边大步向透着昏黄光亮的房中走去,“林中、房中都不可放过!”
他大力一推门,狂风夹着雪花灌入房中。
余月满目惊恐的躲在一个角落里,浑身瑟瑟抖,吓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平伯年瞟她一眼,环顾一下厅中,目光落到米苏的卧房门上,沉声道:“你带人进去看看。”
月下客颔,冷傲的领着两个教众,向卧房那边走去。
“这……这是主人的卧房……”余月跑到房门口,颤抖着声音拦阻,一双清亮大眼睛怯怯盯着比她高大了许多的月下客。
月下客像只高傲的孔雀,目不斜视,抬手就推开了房门,大步迈了进去。
屋内黑漆漆一片,已到门口的一名教众又折返回来,拿了一盏灯烛才走了进去。
余月跟着一溜小跑,站在了窗口那边。
蓦地,她眉间一皱,目光落到床褥一角上。
几点鲜红的血迹,在月白色的床铺上是那样的妖冶刺目。
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懊恼,暗暗急思对策。
那两名教众在翻箱倒柜,月下客细细打量着房中摆设,缓缓走向床前。
余月心一横,准备走过去以身遮挡,想方设法把来人打走。
可还不等她抬步呢,月下客已三两步向前,顺手扬起叠的原本整齐的被子,举目扫了一下那雕花床板后,冷颜挺立于床前,静静看着那两名教众仔细翻找。
余月讶异的松了一口气,怯怯瞥一眼已被那被子盖起的血迹,继续装可怜装无助。
她不相信月下客真的没有现床上的异样,他的举动,似乎更像是故意在遮掩……
“月使,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一名教众向前,一双眼睛向月下客身后瞄去。
“走吧。”月下客冷冷开口,若千万年冰山压顶。
余月明显见那名教众大大打了个寒颤,暗暗抿了抿唇,眼瞅着他们向外间走去。
一直等确定平伯年带人不会回来了,她才一改之前的怯懦,关门关窗,镇定却又手脚麻利的回房,跪坐在床边,掀起床褥,两长一短的在床板上敲打了一下。
片刻过后,床下有轻微的咯咯机关声响起。
床板中央陷下,出现一个四方方空洞,青云的脑袋从中露了出来,神情焦灼,“得赶紧想法子,他内伤十分重,青霄在不停的输送内力,而且,失血实在是太多了,命在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