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不知道张远舟和经理在包厢外面的对话,他只是觉得刚进来的这个女孩子长得有点像祝明月。
他没有在意,今天已经因为贺夫人的那些陈词滥调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而身心俱疲,但又不想让祝明月担心,因此才躲了出来买醉。
女孩儿带着一股暖甜的香气坐在了贺州身边,贺州吝啬分给他一个眼神,只吩咐道:
“倒酒。”
女孩儿很有眼力见儿,贺州让她倒酒就倒酒,没有死缠烂打着贴上来,只乖乖地伺候贺州。
不愧是曲水会所经理千挑万选出来的,连性格也调教得乖巧懂事,张远舟很满意。
贺州心里带着事儿喝闷酒,很快就醉了。
曲水会所里有的是套房,专留给这些大顾客过夜,贺州醉了,自然有人殷勤服侍他上楼休息。
第二天一早,贺州被生物钟叫醒。
他眼睛还没睁开,一翻身鼻尖已经嗅到了陌生的甜暖香水味。
不是祝明月。
他猛然睁开眼,推开身旁裹着被子的陌生女孩儿。
“你是谁?”
女孩儿醒过来之后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此刻有些皱皱巴巴。
“贺总,早安。昨晚是张总让我过来伺候您的。”
贺州随口“嗯”了一声,记忆慢慢回笼。
他昨晚喝醉了,但还不至于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依稀记得昨晚是有个人伺候着自己进屋脱衣服睡觉,但至于别的事情,是肯定没有发生的了,这点贺州很清楚。
他从前洁身自好不为别的,单纯是对男女之间那档子事不感兴趣,有了祝明月之后渐渐食髓知味。
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在为了祝明月守身如玉,他只是……觉得不应该而已。
如果这件事情是随时随地和一个看得过眼的人就能做的话,那人和动物又有什么分别?
贺州不说话,女孩儿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的宿醉而难受,很有眼力见的过来替他按摩,手法老道,轻重缓急刚好,应该是专门学过。
昨晚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贺州觉得这女孩有点像祝明月。
现在看来只是特定的角度而已,祝明月轮廓流畅骨相优美,这女孩的线条有点生硬。
任由女孩儿按了一会儿,贺州推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他上午公司还有个会,原本想洗个澡直接去公司,却又实在看不上这边会所里准备的衣物,啧了一声还是准备回家换一套衣服再去公司。
他推开套房门,没想到正遇上了昨晚在隔壁过夜的张远舟。
“……”
张远舟看他从房间里出来,揶揄地笑了笑。
贺州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却也懒得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自己为了祝明月守身如玉,坐怀不乱一晚上什么也没做吗?
太可笑了。
张远舟看他冷淡的样子,以为他是因为一早上就得离开温柔乡、欲求不满的不尽兴。
又想起贺州肯定不喜欢把人养在会所,私密性太差,家里又有了一个祝明月……这可怎么办呢。
觉得自己“想兄弟之所想”的张远舟当即表示,老贺你放心,正好我城南那儿还有套房子,不如就让这姑娘住过去,你什么时候去都方便。
不知道张远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兼职老鸨的,贺州无语得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随你的便。”
贺州昨晚没说自己还回不回来,但祝明月都没打算要等,她自己到了点洗洗就睡了,临睡前还敷了个面膜。
闭上眼时她想,贺州不在家,她就不用时时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