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焕对着蓝月的贴身侍女吩咐道,或许是太担心了,他不敢直接跟进去观望,怕影响道浅菊,也怕看到蓝月憔悴的容颜。
浅菊跟着小侍女金阿扎朝屏风后面走去,而正在此时,哥舒特水印草儿露出了极其不自然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紧张,不过她很快压制住了表情,跟着浅菊一起走向屏风后方。
屏风后面是一个较大的空间,一张雕花床安静的摆着,床边有一个小案几,上面七零八落地摆着刺绣的工具,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物件什。
床上,精致的绣被下,躺着一个女子。
她娇唇似樱桃,玉鼻如锥,又黑又密的睫毛打着卷儿,五官没有雅娘艳丽,没有哥舒特水印草儿秀丽,没有南宫乐端庄大气,就五官而言顶多只能算小家碧玉型的,但是组合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只是,脸色过于惨白了,显示出她是体弱久病之人。
浅菊慢慢地走近,让那个侍女将案几上的东西拿走,然后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放在上面,将里面的工具一一拿出。
然后有点奇怪地看着哥舒特水印草儿,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是觉得自从走到这屏风后面之后,哥舒特水印草儿便更加古怪,她形影不离地站在她的身后,哪怕是她移动一下,她也马上跟上。
“怎么了?”浅菊轻轻地问着哥舒特水印草儿,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哥舒特水印草儿有心事,虽然她已经刻意掩饰了,克豪斯她的表情还是很纠结。
“是不是不舒服啊?天气冷了,要注意保暖,小心着凉,你的体质也不好。”
浅菊很自然地伸出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某种意义上讲,哥舒特水印草儿可以说是她的情敌,可是浅菊却忍不住怜惜这个女子。
她经历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哭,甚至曾经背负着被人耻笑的过去,可是她却坚强地挺了过来。她看得出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心里有很多秘密,也有报复的计划,但是她理解她。
报复并不是心肠恶毒的表现,世界上的是是非非来就说不清,哥舒特水印草儿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
她深深地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同时这并不代表她要痛恨爱着李澈的她,爱一个人是她的权力。
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关心哥舒特水印草儿——这个女子的确很让人心疼。
“我没事。”
哥舒特水印草儿突然对着浅菊展开笑颜,那笑容,仿佛春日里山间的映山红,经历了冬天的冰霜,终于可以抛开一切,迎着微凉的露水,美丽的绽放了。
“来,你坐这儿,替我嫂子诊脉吧。”
哥舒特水印草儿笑着指指床前的椅子,说道。
“嗯。”
浅菊点点头,回给她一个浅浅地笑,正欲坐上那椅子,谁知哥舒特水印草儿竟然抢先坐到本该她坐的椅子上,伸出手,搭在静静地躺着的蓝月手上,一副号脉的样子。
浅菊纳闷着想叫她起来,却听见金属割破什么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听得出那金属十分锋利,仿佛很轻松地穿越人的衣物,割进两人的**一般。
浅菊神经一紧,不详的预感划过心头,她下意识地盯着哥舒特水印草儿。
此时她的脸色惨白,鲜红的血液自她的嘴角流出,浅菊直觉不对,立马将目光下移动:
一把匕首赫然映入浅菊的眼,一只雪白的小手正抓着那把精致的匕首,而这只手不知不觉地被哥舒特水印草儿流出的鲜血染红……
是是非非 第二十九章
“草儿?怎么是你?”
那只手的主人幽幽地睁开眼,立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如纸色的哥舒特水印草儿,原本惨白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白了。
她倏地放开握着匕首的手,六神无主地看着哥舒特水印草儿,不停地摇着头:
“草儿,草儿,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我只是想……对,我要杀的是这个女人!”
蓝月突然转头凶狠地盯着浅菊,一边吼,一边举刀向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