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棠与纵兮淡淡地望上朗格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波澜。俗话说,愈是做了亏心事,愈是要镇定自若理直气壮。如此,说得便是他们二人了。
脸上虽然没有神色的变幻,心中却是惊了惊,这个男子竟也有隐忍的时候!
如此看来,这个男子怕是爱惨了若兮吧,若是没有刻骨铭心,这样暴躁的男子又怎么如此平静。
这一刻,纵兮和子棠有些许的心疼。这个男子竟也是可怜之人,再是如何强悍,漠涟的百姓再是如何喜欢这位英雄,这位英雄终究征服不了一个心爱女子的心。他是如此落寞,因着要强的性子,这样的无奈与苦楚怕是谁都不曾了解到。
他只能默默地一人承受。
朗格冷冷地扫了几眼纵兮与子棠,终究未置一词,默默离去。那一刹,他是有些许的慌神,强悍如他,被漠涟的百姓称为第一勇士。他是怕自己的弱处暴露在外人眼中,是以选择了快速逃避。
待到朗格走远,纵兮与子棠亦欲离去。
只是转身却被喊住。
“二位先生请留步!”远处的女子款款而来,她面色有些许的苍白,满目的寂落与悲伤,是抑制不住的疼痛。
“若兮有一事相求。”她停在几步之外,浅浅抽动着嘴角,试图努力扯出些许的笑意。
她一直都知道朗格在后面,只是,她从来都是如此待他。她曾经不止一次明确地告诉他,她不会爱上他的。可是,这个男子竟是如此固执。
那么,除去冷然以对,她还有什么办法呢?
“何事?”纵兮敛了敛眉目,她终于还是开口了。
若兮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里面包裹着一节骨块。这节骨块是当年她第一次参加圣花之舞的时候,无意间从朗楦身上拿到的。本欲还给他,他却没有再要,是以保存至今。
“如果有机会去往槃良,二位可否替若兮将此物归还给一个叫朗楦的男子。”若兮递上骨块,说得有些哽咽:“他是漠涟长公子,现下在槃良为质子。你们若是去往槃良,定是可以打听到这个人。”
若兮渐渐敛下声去,因为她实在不能确定,眼前这两位是否会去往槃良,更是不能确定有她一次相求,他们是否愿意将来特意跑一趟槃良。毕竟,她于他们而言,只是陌生的过客,其间本无任何恩情。
纵兮接过骨块,细细端倪一番,确定这是男子的饰物,确定那个男子定是朗栎口中的“大哥”。
“这个人可对胭脂很重要?”如果真的重要到无法回转的地步,那么或许他云纵兮可以周旋一下,毕竟也许槃良压根就用不上质子。
若兮痴痴苦笑道:“是……是很重要。”她说得有些犹豫,却非是犹豫朗楦的重要,而是在揣测自己之于他的重要。
“如此,”默了默,纵兮的眸色没有丝毫的波澜:“胭脂可曾需要在下为你带些话?”
那一瞬,若兮的目色亮了亮,有些许的惊喜,她是断断不曾料想,这个陌生的男子竟会如此爽快。然而,却又只是顷刻之间,眼里的波动收敛旦尽。她没有什么话可以带给他,纵使她有千言万语。
她心里所想的,不知道他是否知晓。若是知道,这节骨块便可传达思念。若是不知晓,说得再多,皆是无意。那么,还不如不说了罢。
“没有。”若兮收敛起悲伤,淡淡地笑:“有劳先生了。”
“无妨,”纵兮收了骨块,交给子棠收着:“只是怕是要让胭脂等些日子,今日在下尚有一些事情未处理,待在下处理完此时,定会为胭脂跑一趟孤隐城。”
“如此,若兮多谢先生了。”
若兮的眉目舒展开来,眉宇间的愁思散去几分。这个男子虽是温柔之中带着些许的疏离,却也终究不是个难说话的主。
上苍垂帘,庇佑朗楦,庇佑纵兮,庇佑洵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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