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澹澹,透过窗棂钻进屋子,烛火微晃,连着墙上的人影也摇曳。
张淮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萧策道:“萧将军可否在外头等我,我收拾好了便出来。”
萧策迟疑了一下,张淮又道:“张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萧将军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萧策瞧着他,犹豫未决。
张淮叹息了一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只是不喜做事被人盯着。”
萧策见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好似自己不出去便不配合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好,我在外头等半个时辰,再进来。”
萧策走后,张淮迅捷地展平一张宣纸,着墨落笔,开始写信。
写完信后,他将信纸折叠好,拿在手中,进了内室,小白正在窝里酣睡。
此去永州,一路舟车,带不得小白。
那就让它做个信使。
沈蜜知道他突然离开,定会来寻看小白动向。
他将这信纸轻轻塞在小白肚下。
而后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最后起身,来到博古架前,将沈蜜今日送给他的牛皮护腕取了出来,装好带走。
除此以外,他还将沈蜜送她的几身新衣裳也一并装到了箱笼中。
这几件衣衫皆是崭新的,因是她送的。
他一次都没舍得穿过。
带好一应物品后,张淮提着箧笥,推开了槅门。
萧策靠在门边上等他。
张淮走到月光下,迎风而立。
一席白衣,一身孑然。
“萧将军,走吧。”
此时的沈府内,沈蜜正在岚梧斋内,临窗对月,拨弄琴弦。
心情烦闷的时候,弹弹曲子,能消解一些愁郁。
一曲弹罢,沈蜜起身收琴,准备洗漱就寝。
却间脆桃慌慌张张跑进来,脸上全是恐慌。
“姑娘,燕女使等在门口,说傅都督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