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明澈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进了他的脑海里:“赵丞相,这场战争虽然调遣了西北部的兵力,但粮草还是要朝廷筹备送过去的,朕就任命你为这次战争的粮草押运官,于大年初二出发送往西部镇西将军处,如何?”
最后两个字水明澈咬的很重,仿佛在警示赵冀善一般。
赵冀善哪里敢谈条件,立刻磕头领命。
这一次战争的安排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朝中许多大臣最后都是垂头丧气的离开朝堂,也有一部分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朝堂就像是一个战场,朝中的每个派系都在明争暗斗,他们自身所承载的利益不同,所做的决定也就不同。
每一次上朝都是一场博弈,而帝王就是掌握这场博弈输赢的裁判和终结者。
好的帝王会通过战争看到对自己对百姓最有利的东西,而不好的或者是昏庸的帝王,看到的不过是一场你争我斗的热闹罢了。
早朝过后,水明澈将赵冀善与水寒雨留了下来。
御书房内,水明澈笑眯眯的看着赵冀善,水寒雨同样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父女二人模样虽然不怎么相似,可是眼神却趋于一致,赵大丞相
忽然就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怎么都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这么说虽然有些大逆不道,可是这种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赵丞相的感觉也很不错,他的确是被人算计切惦记上了。
最先开口的还是水明澈,他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有一搭无一搭很是悠闲的样子。
似乎只是闲聊般的开口:“丞相啊,你觉得你这个粮草押运官应该把粮草运往何处啊?”
赵冀善听到这个问题猛地抬起了头,皇上这话什么意思,西部战乱粮草当然是运往西部,难不成这粮草还运往西北不成?
呃,想到这儿赵丞相再一次凌乱了,也许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吧,要不然皇上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呢?
看到赵冀善一脸铁青的样子,水寒雨笑着看向自家父皇:“父皇,我就说赵丞相是个聪明人吧,他肯定知道这粮草需要运到哪里去的。”
听到这话,赵冀善特别想说,公主实在是抬举老臣了,老臣真的不知道这粮草应该运到那里去。
不,赵冀善现在最想说的是,他年纪已经大了,实在不适合长途奔波,这押运粮草的事情能不能换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仅体力好,这心脏也好,不是吗?
看到赵冀善一直没有什么表示,水明澈猛地把手里的茶杯扔到了书案上:“惜儿,看来赵丞相好像不怎么聪明,我们打的赌,你可是要输了。”
这话像是在与自家女儿打趣,可是这语气分明就是想杀人,赵冀善哪里还敢装傻。
“皇上,启禀皇上,老臣明白了,这粮草一定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运到西北去,皇上放心,老臣纵使拼了性命,也会让粮草无碍的。”
这番表忠心的话说出来,赵冀善才缓了一口气。
水明澈此时眉眼间又带上了笑意:“惜儿丫头,你说的果然不错,看来这个赌又是朕输了。”
赵冀善此时心中一千万匹奔腾而过,你说你们父女二人打赌就打赌,干嘛非得把他牵扯进去,他年龄大了,心脏不太好,真的经不住折腾的。
水寒雨从内侍官手中接过茶壶,细心的为皇上又泡上了新茶,这才看向赵冀善。
“赵大人,这次的行动可谓艰险万分,您是聪明人,定然知道这粮草应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改道,可千万不能与蓝泽图蓝大人碰上才好啊。”
蓝泽图去往西北部传旨,赵冀善再将粮草送到西北,这两人路途一致,可是出发时间不同,一个做不好,极容易碰上。
赵冀善这才知道,水明澈父女二人为什么要将这任务交给他来办。
在朝堂上,太子和水寒雨的话分明就是在引诱蓝泽图,而蓝泽图装作一副抛砖引玉的样子,自己才分明是一个大傻瓜。
想到这儿,赵冀善忽然有些怀疑:“皇上,这,西部战乱?”
话说到这儿,赵丞相没敢再往下说,水明澈却难得好心的给了答案。
“丞相觉得呢?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让哪儿有战乱,哪儿便不会消停。”
这么霸气的语言,也只有高高在上的帝王才能说得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