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谈论露易丝毫无意义,”我说,“所以还是别谈她了,我从没考虑过让她做我的妻子,也没这种愿望。”
“可怜的露易丝。”
“真好笑,我教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并非好笑,如果两个年龄相当的年轻人经常在一起,也喜欢在一起,旁观者很自然会想到婚嫁问题的。而且她长得很漂亮,又很能干,她一定会是你的好妻子的。”
“瑞秋表姐,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她再次抬头看我,笑了。
“还有一件事,你也不要再想了,就是那种无聊的做客。”我说,“什么住在牧师家里,什么住在派林,这屋子有什么不对劲吗?和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目前为止还没有。”
“那么??”
“我会一直待到斯考比烦了为止。”
“斯考比无权干涉,”我说,“威灵顿和塔姆林也无权干涉,没有人能干涉。我是这里的主人,这事由我决定。”
“那我只好听你吩咐了,”她回答,“这也是女子修养的一部分。”
我看了她一眼,怀疑她是否在笑,然而她只是看着手里的活,我无法看见她的眼睛。
“明天,”我说,“我要按资历把那些佃户列个名单,在我家干活时间最长的将会最早受到接见,我们先照昨天安排的,从巴通开始,每天下午两点出发,直到把我家庄园里所有的人都见到为止。”
“好的,菲利普。”
“你没给帕斯科夫人和那些姑娘写个便条,解释你已另有安排。”
“我明天一早就写。”
“等我们拜访完自己人后,你每周得在家里待三个下午,我想应该是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五,以备郡上有人来访。”
“你怎么知道星期几会有人来?”
“因为我听到帕斯科夫人和露易丝常谈论此事。”
“我知道了。到时是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呢,还是你陪着我,菲利普?”
“你一个人,他们来看的是你,不是我。招待郡上的人不是我分内的事。”
“如果有人邀请我到外面用餐,我能否答应?”
“不会有人邀请你的,你还在服丧,如有待客的事,我们可以在家应付,但一次一定不要超过两对。”
“是这里的规矩吗?”她问道。
“让规矩见鬼去吧,”我答道,“我和安布鲁斯从不遵守规矩,是我们自己的规矩。”
我看她的头低得快要碰到手中的刺绣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在掩饰笑态。我说不上她在笑什么,我并没想说笑话。
“我在想,”片刻之后她说,“你能否帮我把所有规矩列出来?一套行为准则,我可以在这里等来访者时好好研究,不然如果有悖您的行为准则而有什么失礼之处将是很不幸的,会很丢面子。”
“你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喜欢和什么人讲就和什么人讲,”我说,“只是你必须在这里,在客厅里讲,千万不要让任何人以任何借口进书房。”
“为什么,书房有何不可?”
“因为我会坐在书房里把脚跷在炉台上。”
“也是在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五吗?”
“不包括星期四,星期四我进城去银行。”
她把一束丝线拿近烛光看颜色,后又将其卷好包在绣品里,再把绣品卷起来放在一起。
我看了一眼表,时间还早,她这么早就要上楼去吗?我有些失望。
“等郡中所有世家都看过我之后,”她说,“我再干什么?”
“然后你肯定得回访他们,一家一家拜访,我每天下午两点叫人给你备好马车,请原谅,不是每天下午,是每个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