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使劲点头,说道:“是啊!怕什么?”
任建微闭双眼,晃着脑袋说道:“唉,区区五十万就把咱给唬成这样,那以后挣着成千上百万的时候,咱还不得尿裤子?”
我笑骂道:“滚!赶紧给九哥打电话。”
任建瞪开眼,说道:“好像你打比较合适吧?毕竟我和他没你熟。”
我微笑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你请他吃晚饭,我给他说正事,这样比较委婉。否则就显得我太功利,吃顿饭都是为了算计。”
任建瘪瘪嘴,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号人!”说罢便给汤墨书去了电话。
汤墨书果然如他所说,随时都有空闲,三言两语就与任建定在双楠吃牛杂火锅。
酒过三巡。
汤墨书饮尽半杯冰啤,笑道:“安之,你今天似乎谈性不浓啊?有心事?”
我鼓足勇气,笑道:“九哥,心事我倒没有,只是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因为又想麻烦你。故,比较纠结而已。”
汤墨书微微扬眉,说道:“虽然你我相认不久,但却一见如故。而且据我观察,你也不是甚扭捏之人,有话直说吧。”
我心想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况且之前的铺陈工作已经做得十足,便心一横,把秦明的事情给汤墨书细细说道清楚。
汤墨书微微一笑,说道:“安之,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这性子实在不喜欢管什么闲事。除了看看书、喝喝茶,其他的事我一概不闻不问,因为我真的是没有兴趣。”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汤墨书又道:“咱们难得这么投缘,何必要把这些俗事扯进来?有时间好好聊聊天,那比什么都强。不过,既然你已开了口,这次我就应了你。”
我的心瞬间升到了嗓子眼。
汤墨书笑道:“说说吧,你朋友希望得到一个什么结果?”
我激动而尴尬。
上回丁美娟的事情我没开口,倒是汤墨书自己提出帮忙;秦明这档事我开了口,他又翻来倒去给我几个折返。就算这是性格,但也未免过于性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好在我这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起的,毕竟,这两年律师生涯的历练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很快稳定心神,说道:“结果当然是双方握手言和。至于损坏的设备,可以不赔,只要我朋友都够正常施工就行。嗯,这个吕广数可能九哥不认识,那就不说他。至于蒋美名呢,让他出个书面的东西也确实不妥,但我想最好让他亲自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表明个态度。”
汤墨书微微皱眉。
我心中极度忐忑。
半晌,汤墨书说道:“既然损坏了设备,那自然是要赔的。你问问你朋友那些设备值多少钱。”
我暗自松口气,给秦明去了电话。结果这死胖子果真如他所说打死不要赔偿,只说能够施工就阿弥托佛。
汤墨书摇头笑道:“你的朋友都很有趣啊。那行,现在可以开开心心喝酒了吧?”
我愕然,说道:“这就解决了?这不还没有给你朋友通气吗?万一他有难处呢?”
任建点头道:“是啊九哥,咱们厚着脸皮让你欠朋友的人情,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如果再让你朋友为难,那我们可真是……。”
汤墨书摆摆手,笑道:“我……我朋友和我就像一个人似的,没事。”
我在心里暗赞一声汤墨书这样的朋友才是真正的好兄弟,然后有些嫌弃地看了任建一眼,却发现这贱人也正好用充满鄙夷的眼神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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