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林仰头看他,可能是因为犯困,也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亲吻,她的眼底带着一些湿红。
“吃饭,还是去睡觉?”
暧昧和亲密冷却下来,沈徽林再近距离靠着项明峥时,心底浮现了不自然,“有点儿困。”
项明峥说:“早点睡。”
那些情人一般的亲昵消失了,项明峥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恢复了高冷矜漠的样子。
他说完起身回了卧室,不一会儿沈徽林听到浴室门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
他进去的时候反应没有完全退散,可能是自已草草解决了,将近四十分钟后从房间出来时,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外面是深夜,项明峥一个人在客厅喝完了剩下的酒。
市中心繁华地段,因为所住楼层太高,出奇的安静。
夹了冰块的酒划过食道,身上也沾染了凉意。
沈徽林住的那间卧室房门紧闭,刚才的亲密就像是插曲。
那次会议,不仅刘骅注意到了拍照的女生,项明峥也注意到了。
他比刘骅更早的看到了沈徽林。
那天项明峥从外地回申市,刘骅负责接待。在参观华耀的新媒体设备时,陪同的人说华耀正在和申大洽谈合作,一行人临时决定去申大看看。
项明峥没多大兴趣,虽然阮华婷和项崇远这次态度强硬要他回国,但他清楚自已在国内待不久,对临时任命的工作并不上心。
到申大的时候,项明峥还在接多伦多那边打来的电话,没有下车的打算。
直到他无意间看向车窗外,靠着花坛边站着的女生看起来很安静,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眉眼间的清冷、身形都很熟悉。
十七岁到二十八岁,中间隔着十一年时间。项明峥什么都不缺,也没长一颗专情认真的心脏,一直活得随性薄情。他不会将一个人记那么久。
但可能一起生活过太长时间,记忆会在褪色后又在某一个节点复原。唐妍的身形,几乎在一瞬间和外面那个女生重合了。
刘骅跑过去问他,有没有兴趣去参加会议。
项明峥平静漆黑的眸子看着花坛边的女生,面无表情推开了车门。
他对什么都不上心,开会的时候基本没听,也没在意会场内都有哪些人。
其中一个校领导发言的时候说了一句玩笑,会议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项明峥抬头,看到了沈徽林也在笑。
她安安静静的时候满身清冷,笑起来却全然不同,温柔明媚。
笑的样子,和记忆中早就有些模糊的那个人不像。
项明峥伸手拿过了酒杯,将最后半杯喝尽了。
知道她不是齐悦,他没了继续的意思。
有些人就是没有心也不缺爱,不在意别人是否假意,反倒会对真心退避三舍。
她有所求,那是各取所需。但是她要是谈感情谈认真,他不会越雷池一步。
在沈徽林身上,项明峥从没有刻意或专注过,一切事情都是随手为之。
随意坐上了她的车,随手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在收到沈徽林那条要还衣服的信息时,项明峥只是恰好开车路过申大,觉得在那种场合被塞人会很麻烦,就借着吃饭的名义将她带去了酒局。
临近三点,项明峥起身回了房间。
睡前喝了冰的东西,身体畏冷,会贪恋床铺睡得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