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乐皱了皱眉,这两日本就睡眠不好,经温夫人这一哭一闹,甚至还在耳边鬼哭狼嚎地,她的头真的快炸开了。『打住,温夫人,请你注意一下这是哪里。』忍无可忍的朱乐这才喊了出来。
朱乐这一噪子,的确制止了温夫人的鬼嚎,虽说停止了,但还是一阵抽泣,『驸马爷,你如此不公,庇护下人,却至他人生死置之不理,实在有违你的身份。若今日驸马爷不将此事处理好了,我便去皇上那里说理去。』
是不是好脾气的人都要遭人欺负?给你尊重,你也得给我一个需要尊重你的理由吧!好说歹说你不听,撒泼耍赖你倒行!还真是温府的人,和温暾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本不想为丁宣徒增烦恼,可是忍也是有个极限的吧。
朱乐怒了!她伸手一挥,冷冷地看着温夫人,严肃地语气,『温夫人,你事情的始末还未弄清,怎可诬赖公主府的人?若你认为本驸马处事不公,要皇上来评理,本驸马乐意奉陪!』
『你……』温夫人被朱乐这一举弄得有些憋气,想骂还得顾忌到朱乐的身份。
『令公子的事情,当日本驸马在场!事情的始末本驸马看得清!』朱乐又撂下了一句。
朱乐这话摆明了是说自己儿子有错,活该倒霉被踢。想当然温夫人不会乐意了,朱乐话音一落,温夫人立马指着朱乐的鼻子就骂道,『好你个朱乐,真是人面兽心的东西。当日你既然在场,我儿竟会受如此重伤,定是与你脱不了关系。我找皇上说理,看你这个驸马爷还当不当得下去!』
『这么热闹?』不等朱乐接话,也未等善儿开骂。一个妖媚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这是公主的地儿吧?怎么跟集市似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这里哪轮得到你来说话?』看来温夫人真是骂顺溜了,嚣张的气焰渐渐从骨子里渗了出来。
『我是人,你不是东西。』
来人是邬尔曼,迈着轻快的步子,端着妖孽般的身段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着朱乐笑了笑,却意味深长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看似撒泼骂街的温夫人。
朱乐还未从邬尔曼的意外来访中回过神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又传了进来。『温夫人,真是稀客。』
丁宣也回来了。是紧随着邬尔曼的脚步。她停在了门前,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温夫人,接着又说,『圣姑来得可早。』
『呵呵,公主也不慢哪。』邬尔曼懒散地笑了笑。
朱乐皱了皱眉,看来丁宣是听到邬尔曼来了,才赶了回来,只是好巧不巧又碰到了温夫人这件事。
『公主……』
温夫人又开始为酝酿着鼻涕眼泪,正准备向丁宣哭诉,岂知丁宣却将身子轻轻一转,便打断了她的话。『温夫人,温暾的事情那日本宫也曾瞧见过。当日他的确有不妥之举,但人之常情,酒后难免举止不当。前日父皇已将珍藏多年的参赐给了温大人,相信温暾不日便会痊愈。温夫人还是回去好好为调养温暾的伤势,今日本宫有客,它日得空本宫再请温夫人过府一叙。』
不给机会。丁宣做事一惯地不给他人机会。温夫人甚至还未来得及哭诉,丁宣高高在上的姿态便轻易地将她打发掉了。言语不多,可是温夫人却没有任何机会回嘴。朱乐在一旁暗中赞叹。邬尔曼看了一眼朱乐那仰慕的表情,不屑地又摆过了头。
温夫人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丁宣不同于旁人。她低声地一句便后退离开。只是她在退下前却扔给了朱乐一个极度幽怨而狠毒的眼神。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恨之入骨的眼神,恨不得拨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朱乐不在乎,如果不是看在温夫人是女人的份上,她早想上前掴她两大巴掌。
被温夫人这样一闹,一折腾,朱乐顿时觉得有气无力。跟着丁宣和邬尔曼一同进了大厅,善儿端水伺候……
待善儿退下后,落座不久的邬尔曼便轻笑了出来,『公主,浊国的风俗还真是特别,公主的地方竟然会有人这样胡闹。』
『让圣姑见笑了,温夫人是浊国原老温大人的正房,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哪朝都有些功高盖主的人哪。』邬尔曼依旧散漫的语气,像是与丁宣聊家常一般。
不过,这话朱乐可是听出味了,邬尔曼这不是挑拨离间吗?虽说温奕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关邬尔曼屁事?!她看了看丁宣,却发现丁宣似乎根本不在意邬尔曼说的是什么。
丁宣微微一笑,『圣姑找到方法为驸马解邪吗?』
『我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邪并不难解,解药倒是难求。』邬尔曼得意地仰了仰头,『不知公主是否找到施邪之人?』
『本宫……』
『公主。』正当丁宣准备回话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声音。
丁宣看了看邬尔曼,轻声说,『何事。』
『西院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