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站在屋外,啕啕大哭了起来——
姜王爷正院大厅内,洛婧扶着今日的寿星——老夫人在厅堂正中央坐落。
老夫人苍苍白发精神地馆起梳成随云髻,她在右侧斜插一朵小金桔花簪,身穿一袭紫红色底子福寿吉祥纹样镶领藏蓝团花缎面对襟褙子,赤金撒花缎面蔽膝姜黄子马面裙,老夫人本就不俗,今儿个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越发显得神采奕奕,雍容华贵。
看到母亲入场,姜北则从人群寒暄中及时抽身出来,来到母亲身侧,亲自问长问短。
今儿个接待得都是到贺的朝庭有脸面的大品级官员,姜北穿着藏青色的朝官,尽显儒雅,他始终面含笑意,可还是在一众的官员面前让人觉得威严十足。
姜北站起来拱了拱手,“家母寿宴能得各位大人、夫人和公子到驾,实属三生有幸,多谢诸位!”
人群中有人喊,“大聂摄政王到——”
老夫人一怔,尽管知道大聂摄政王秦烨这些日子就住在她府上,可她一直没有机会拜会,冰嬉大赛一回来,姜茜柔就把赛场上秦烨对未晚的种种维护一五一十地回来讲述了,冲着茜柔那丫头提到秦烨时两眼放光,满脸崇拜的表情,她就十分想见见这个大聂国的大人物。
今日见秦烨凤表龙姿,气宇轩昂,老夫人心中一喜,他和晚儿是完全足够般配了。
老夫人亲自从喜宴上走下来相迎,“素闻摄政王英名,今日能一睹风姿实属幸事,摄政王,请!”
秦烨回一礼,淡笑道:“老夫人有礼。”
他招手让人将贺礼呈上,又道:“秦烨恭贺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秦烨送了上等明珠一颗,皎洁圆明的珠子,晶莹剔透散发出莹莹的光,一看就是稀世罕见的珍宝。
秦烨能来,已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和荣耀,哪怕老夫人心中晓得她或许只是沾了未晚的光,得秦烨爱乌及乌,心中也是欢喜的。
“多谢,多谢摄政王。”老夫人招呼着秦烨坐下后,刚要回到宴中落座。
“齐儿,我家齐儿怎么不见了?”突然间一阵焦灼的嚷嚷,让在场的人心中一突。
丢失孩童的人是户部尚书夫人,尚书夫人心疼儿孙是出了名的,自小金孙满月日起就带着他四处赴宴,才不管什么闲言碎语。如今一晃九年了,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却是出名了调皮好动,尚书夫人才一转身和陈夫人、阎夫人打了招呼,闲聊了两句,小金孙就不见了,户部尚书夫人惊得一阵冷汗。
户部尚书瞪了夫人一眼,“不是你看着吗,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就和陈夫人打了个招呼……”
“那还不快找。”尚书大人恼了,早让她不要带孙子出来,她偏要固执己见这下好了,孙子要是丢了,回去怎么向儿子交待。
“你们快带几个人四处找找,务必把尚书部的小公子给找到。”老夫人是识大体的人,虽是她的寿宴,她还是时时把客人的安危放在首位。
“多谢老夫人。”户部尚书夫人感激得热泪盈眶,欠身行了个礼,就急忙跟着丫环们四处寻找了起来。
“这附近的也就东西苑,你们都去找找看。”姜北叫了一帮管事,分散起来就近找寻。
“我也跟着帮忙吧。姜王府我来过几次,我比较熟地形……”刚才尚书夫人是和陈夫人闲话家常时丢了小金孙,陈夫人自告奋勇加入找人的行动中。
很快地有下人回复,“王爷,东西苑门关都找了呢,不见尚书部的小公子。”
尚书夫人脸色煞白,“姜王府这么大,小齐儿到底去了那里,他会不会有意外?”
“子铭你带几个人到紫园中去看看,伟林你回北院去看看,我自北阁往后找。”姜北按彼此熟悉的环境,逐一做了查找安排。
“你们几个,快跟我来。”姜子铭迅速领了几个王府护院,到紫园中找去。
姜伟林也回北院找人去。
姜北则向北阁寻去。
吓得六神无主的尚书夫人心急如焚,便跟着姜北而去。
正主儿都走了,众人也无心喜宴,几个爷们便纷纷跟着姜北找尚书府的小公子去。
姜北一群人才到偏殿,一眼望去,便见姜倾冷一人坐在青石板上哭泣,衣裳不洁,青丝散落,完全没有候府少夫人的风仪,模样甚是狼狈。
姜北蹙了蹙眉头,这是什么状况?
“冷儿,你祖母大喜日子,你不到前院去道贺一个人躲在这里,成何体统。”
姜倾冷惨兮兮的挂着泪水,支支吾吾道:“相公说,一通繁文缛节下来,到我们呈贺礼时,还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儿。”
姜北也是知道顾慎言不待见倾冷这个事实,可今儿个是老夫人寿辰,姜王府大喜的日子,顾慎言心中再不高兴,身为一家人,也得识大体地打起精神来,姜北恼了,冷声道:“状元郎呢,怎么没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