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她和祁霁的眼,这画不可能是假的。
真相只有一个!
“怎么了这是?”祁霁也跟着过来,“准备几天拿走?那我给你摘下来。”
说着,他就要取画。
“别!”姚开昔拦住他动作,“山本大郎说他也得到一幅《葛稚川移居图》。”
“哈,是吗?”祁霁竟是笑了。
“你还有心思笑,我刚听他说完心都凉了半截。”姚开昔没好气道,“他请咱们去看看,不过我听他那意思,应该是已经买下来了,叫咱俩去就是想显摆显摆。”
“那就去看看,”祁霁道,“我倒是很好奇,做到什么程度能卖给小日本儿。”
既然知道了那画是假的,姚开昔便不急了,她跟祁霁坐公交车抵达长城饭店,经前台确认后,敲开404的房门。
“山本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祁霁,古画鉴定的行家。”姚开昔向山本夫妇介绍祁霁。
“这位行家很年轻啊!”山本大郎将祁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毫不掩饰自已的不屑。
姚开昔便补充了一句:“是的,我的朋友很年轻,可他已经有十几年鉴定经验了,我一直跟您说的曜变天目盏,就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
说到曜变天目盏,山本大郎总算对二人热情起来:
“原来如此,快请进,画就在里面。”
山本大郎住的是普通的双人间,房间里没有足够大的桌子摆放‘葛稚川移居图’,那画是平铺在床上的。
看到画的第一眼,姚开昔就有点后悔跑这么一趟了。
她瞥了眼祁霁,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想法。
这幅《葛稚川移居图》,着实假到离谱。
原作是绢画,床上这幅,却是宣纸画。
它甚至不是麻纸。
明朝以前,麻纸是产量最大的纸,明朝中叶后,宣纸才开始被广泛运用。
也就是说,这幅画在仿品里面,都是仿得很低级的。
来都来了,总不好转头就走。
姚开昔还打算从山本大郎这里赚上一笔的,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些端倪。
画上20余枚印章,每一个位置都对,印章形状也与真品一致。
也就是说,仿这幅画的人,很有可能见过,甚至可能拥有过真品。
姚开昔问出关于这幅画的第一个问题:
“山本先生,这幅画花了您不少钱吧?”
山本大郎得意道:“艺术价值这么高的一幅画,多少钱都值得。
“不过我们运气很好,那位先生急用钱,给了我们一个很优惠的价格。”
“那是多少?”姚开昔又问。
山本大郎伸出五根手指:“五千!”
“……”姚开昔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懂画的人不可能卖这个价格,不懂画的人,又未必能把画卖到山本大郎手里。
“怎么样?这画不错吧?”山本大郎问道。
姚开昔把他的话翻译给祁霁听,祁霁道:“你问问他,从什么人手里买的。”
姚开昔将问题转达给山本大郎,山本大郎显然误会了祁霁的意思:
“哦!这个问题问得好,那位先生手里还有其他画作出售,二位感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
他写下一个电话号码,交给姚开昔:“这是他的电话,你们可以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