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室友们告别后,姚开昔在冯家三口人殷切地目光中走向路旁的小卖部:
“老板,我打个电话!”
小卖部屋里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打噻!五分钱不限时!”
现在没有手机,姚开昔像这个年代的很多人一样,随身带着巴掌大的电话本。
上次于鑫朝专门给她留过电话,她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哪位?”电话接通,是一个和蔼的女声。
姚开昔忙道:“您好,请问于老师在家吗?”
“在,稍等一下啊!”
“好,麻烦您了。”
姚开昔听到电话那头女声喊了句‘老于!找你的!’
然后就是‘腾腾腾’的一阵脚步声,于鑫朝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
“你好,我是于鑫朝。”
“于老师!我是姚开昔!”为了让对面的一家三口轻松一点,姚开昔这句话语气格外夸张。
于鑫朝似乎并没有很惊讶:“是小姚啊,怎么?今天你未婚夫有空?”
说起这个,姚开昔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说好了要带颜沛霖去登门拜访的,结果自已先有事去麻烦人家。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现在她一个学生,说什么冯父都不会相信,还不如到了于鑫朝家再说。
自已今儿个又看了珐琅彩,也算在于老师面前又表现一回了。
“嘿嘿……”姚开昔讪笑两声,“于老师,我是有别的事想求您……”
于鑫朝爽快道:“什么事,你说。”
“于老师,是这样的……”姚开昔只详细说了盘子,对冯父的遭遇一笔带过。
“珐琅彩?”于鑫朝很惊讶,但不忘考学生,“你怎么看?”
冯父还眼巴巴望着自已,姚开昔只能含糊其辞:“嗯,不老。”
行家鉴别古玩很少直接说‘真的’‘假的’这种话,‘老的’就是说货真,‘不老’或者‘新的’,基本上就明说是假货了。
听她这么一说,于鑫朝更感兴趣了:“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姚开昔无奈扶额,“于老师,现在我同学一家就在我旁边。”
“啊!这样啊!那你们现在来吧,我在家里等你们,地址是京大家属楼……”
姚开昔挂断电话,兴奋地对冯父冯母说道:
“于老师愿意帮咱们看!”
冯母上前一把握住姚开昔的手:“那太好了,孩子,你这个人情阿姨记下了,不管待会儿看的怎么样,阿姨都谢谢你。”
反观冯父,他身子似乎摇晃了下,脸上写满了忐忑和不安。
姚开昔摇摇头:“瞧您说的,我也就是个中间人,于老师在家里等咱们呢,咱们走吧!”
冯父还想往公交站走,被冯母狠狠剜了一眼:
“花大钱如流水,省小钱似守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