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换洗衣服我就不带回去了。”姚开昔一边穿外套一边对姚母说道。
姚母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两个铝饭盒:“行,等那边收拾出来直接拿过去就行,这点东西就别折腾了。
“这个你拿着,阿姨给你卤的牛肉和猪耳朵,你拿回去加个餐。”
“那您替我谢谢阿姨,我走啦!”姚开昔急匆匆出门,颜沛霖已经等在外面了。
他还穿着昨天那件大衣,半个身子倚在吉普车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着,潇洒又随性。
完全看不出三个月前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样子。
“沛霖哥,早啊!”姚开昔笑靥如花。
颜沛霖默默打开副驾车门:“不早了,你上午不是有课吗?几点?”
“9点半,来得及。”
“嗯,”颜沛霖抬腕看了眼手表,“走吧。”
“好。”
姚开昔坐上车子,视线像X光一样从上到下扫描着颜沛霖,试图找出他受伤的证据。
“这么看我做什么?”颜沛霖被她看得古怪,不自然道。
姚开昔素来奉行‘人长了嘴巴就是要用的’这一行为准则,颜沛霖问了,她便不再遮掩,径直说道:
“昨天晚上我给我哥打电话了。
“他说你前阵子受过很重的伤。”
颜沛霖神色自若,淡淡道:“已经好了。”
姚开昔追问:“伤在哪里?现在还疼吗?”
“哪个军人没受过伤,”颜沛霖浑不在意,“我没那么娇气。”
眼见着天被自已聊死了,颜沛霖重新找起话题:“什么时候需要我去学校接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把别的事情排开。”
“不用了,”姚开昔垂下眸子,闷声道,“我也没那么娇气,我坐公汽一样过来。”
前面红灯亮起,颜沛霖踩住刹车,看着姚开昔认真道:“我也就能接送你这段时间,等我去冀州任职了,可能几个月才回来一次。”
他说:“委屈你了。”
姚开昔紧抿着唇,没有应声。
他最好是真的觉得自已委屈。
马路上车子很少,一路上除了红绿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不知颜沛霖是不是怕她迟到,车子开得飞快,不到9点,车子就已经停在了校门口。
颜沛霖解开安全带,从后座拿出一个小手提袋:“我照着你用的东西都买了两份,还有一份新的放在家里,下次你就不用带来带去了。”
姚开昔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海飞丝洗发水、软毛牙刷、雅诗兰黛洗面奶、雅诗兰黛润肤霜。
还真是照着她买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姚开昔觉得很奇怪,这两天颜沛霖一直跟自已待在一起,他哪有时间买这些?
颜沛霖耸耸肩:“我有我的办法。”
有上一世的经验,姚开昔从来都没觉得这种高官子弟跟自已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普通人汲汲营营追寻一生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却唾手可得。
颜沛霖的前程是自已拿命拼来的,可在这些小事上,还是难免流露出异于常人的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