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明白。师父您也要保重身体。”
一鹤道长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看着徐明龙的身影消失,一鹤道长一声叹息,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告别了师父之后,徐明龙便径直来到林逸住的房间。不出所料,林逸亦已收拾停当。两人也不多话,便即启程。一直到出了寺外,他们居然一个少林弟子都未曾遇到。而在少林寺后门外面有两匹快马,是林逸托至胜大师准备的。两人骑着快马,绝尘而去。
二人一路疾奔,沿途也遇上许多武林人士。不过因为他们俱都乔装打扮,没人在擦身而过的瞬间能够认出林逸。
夜幕降临,二人便找了一间客栈过夜。天色虽然完全黑了下来,但客栈内还是灯火明亮,热闹非凡,旅途商人、江湖中人以及其他过客汇聚一堂,各自交谈着,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其中一对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女最是显眼。男子英俊潇洒,女子美貌如花,面对着满桌的美酒佳肴,大快朵颐,引得旁边几桌客人羡慕之极。林逸见了,却叹了口气。
徐明龙和林逸正要上楼休息,门外忽然闯进一群大汉来,一个个手持大刀,凶神恶煞的样子。人群中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员外模样的中年男子,他一进门目光便落到了那对华服男女身上,怒道:“总算让我找到你们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那华服中年男子看着员外,笑嘻嘻地道:“哎呦,是黄员外,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不错不错,还没吃晚饭吧,如若不嫌弃,就一起吃吧,不收你钱。”
“你们花的还不是我的钱!”黄员外大声斥道。
“我都还没结账,你怎么知道就我是用你的钱了?”华服男子装出一脸困惑的表情,求助地望向自己的妻子。
那中年美妇不耐烦地道:“他的意思是这一餐他请客,相公,你连这都听不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多谢黄员外了。”
“谁说我要帮你们付钱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偷了我的钱,再来这里大吃大喝,用的不是我的钱?”
“对啊,有道理啊。”华服男子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忽然又露出困惑的表情,“可是除了从你那里取的银票,我跟夫人还从孙员外、涂县令,还有好几个忘了名字的人那里取过银票,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用你的?”
“我——”黄员外气得满脸通红,道,“我不跟你们废话了,快把我的银票珠宝还有那个红色的盒子还我。”
“还你,为什么?”
“因为是我的东西!”
“是你的东西,你借给我的?或者是你送给我的,现在想要回去?”
“你装什么糊涂,不是你偷去的么?”
“对啊,你有见过偷来的东西又送还得么?”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华服男子扫了一眼那群大汉,脸色忽然阴沉下来,道:“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只带了这几个废物就想抓我们,你也太看不起我们了。”
“哼,不就两个小偷么,有什么好神气的?”黄员外不懈地道。
华服男子脸色越发阴沉,妻子却笑盈盈地道:“哎呀,想不到他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那就怪不得了。相公,我们也不用生这种笨蛋的气。”
“夫人说得也是,不值得为这种笨蛋动怒。”华服男子脸色有所缓和,却又道,“可是他居然连我们是谁都认不出,这真的很气人啊。不行,我忍不住,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一旁的黄员外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你们也太目中无人了,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黄。给我上!”身旁的大汉们听了,纷纷举起大刀,吆喝着冲向华服男女。满屋的客人早退至一边,客栈老板也躲在角落里不敢上前,只是祈祷着能少受点损失。
徐明龙和林逸站在楼梯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见那华服男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徐明龙便确定黄员外讨不了好处。果不其然,片刻之间,那群大汉纷纷大叫着被扔出门外。黄员外脸色大变,半张着嘴,指着华服男子,“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也很碍眼,赶紧滚把,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一定把你所有财产都偷光。”华服男子叉着腰,笑嘻嘻道。
黄员外呆了片刻,嘴唇不住颤动,突然向华服男子跪了下来,道:“大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样吧,那银票和珠宝您就留着用,但那红色的盒子您也没用处,就请还给小的吧。”
见黄员外如此,华服男子先是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妻子,道:“夫人,那红色的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比银票和珠宝还值钱?”
“我哪知道?我不过是看这个盒子挺漂亮,就顺手拿了过来。不过,这上面上了锁,我也就没打开看过,要不现在打开看看?”说着,中年美妇从怀中取出盒子。
“不行不行,不能看,不能看。”黄员外急道,“看了要出大事的。”
“哦,那我倒更有兴趣了。”华服男子笑道。中年美妇则从头上取下一支极细的簪子,就要去打开盒子。黄员外苦苦哀求,二人却依然无动于衷。
徐明龙此时再也无法冷眼旁观下去,朝那中年美妇大喝一声:“住手!”
中年美妇一惊,忍不住转回头朝徐明龙看过来,“小兄弟,你要替这个胖子出头么?”
“你们太过分了,黄员外都向你们下跪了,你们还这般对他,不觉得很无耻么?”徐明龙正声道。
中年美妇望向自己的丈夫,道:“相公,有人欺负我了,你要帮我教训教训他。”
“遵命,夫人。”华服男子看着妻子的目光满是柔情,但看着徐明龙时,却异常的犀利,“阁下是何门何派,敢来管我们的闲事。”
“在下武当弟子徐明龙,两位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