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志杰口干舌燥,呼吸粗重,惊恐地看着这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
在还来不及开口求饶时,他喉间一阵剧烈的凉意,紧跟着,痛苦的窒息感让他瞪大双目。
他在地上艰难吐息,每一口带出一堆血沫,终于,挣扎死去。
吴显兵又追上一人砍死,怒目望着二十多阶下的几个土匪。
那几个土匪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唯恐他杀下来。
“孬种,上来!”吴显兵手里的刀指去,“拿出之前的威风啊!”
常不听被他们扶起,抬头看着吴显兵,而后,目光看向吴显兵身后数格台阶上的夏岸风。
对方非常年轻,约莫只有二十出头,他站在那边,身前身后都是尸体,至少有三十来具。
每具尸体都以惨烈方式死去,血水铺下来,似一条蜿蜒小瀑。
这个角度,常不听几乎是以仰望的视角。
月色再清明,如此遥远的距离,也已看不清这个年轻男子的面容了。
但先前那几眼,已足够深刻。
“这是人吗?”常不听喃喃,“他们,真的是人吗?”
吴显兵越过几具尸体,回到夏岸风身边。
“小将军。”吴显兵恭敬叫道。
一场激战,夏岸风的呼吸不免也变急,汗水浸湿他鬓边,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些土匪们带着常不听离开,淡淡道:“去问问,潘子一可回来了。若是他回来了,让他即刻动身下山,去城中报官。”
“是。”
吴显兵转身朝上走去。
拒马枪后面,很多不忍心再看的和尚全都闭着眼,低着头,满口阿弥陀佛。
澄慈大师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半晌才缓过心神,他绕过拒马枪走下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们,看向夏岸风:“小将军,你这枪法……何处学来的,太妙了。”
夏岸风抬头看他:“练的。”
澄慈大师想要走下来,但都是血,无处可落脚。
“阿弥陀佛,”他竖掌说道,“这些麻匪虽罪该万死,却死得……着实惨烈。”
房振归也走下来,抬手摘下头上的假套子,道:“大师,我们是当兵的,沙场上慢人一步,就得血溅当场!所以别怪我们杀人狠,我们杀人越狠,就越能保家卫国!”
“不不不,”澄慈大师忙道,“贫僧不是这个意思,并无此意!”
说着,澄慈大师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小将军,你们去休息吧,此处我尽快令人收拾好,否则夜一深,这里的血气容易引来狼群或山中的其他猛兽。”
夏岸风点了下头,却没有要回去。
他转头望向那些土匪们退走的方向,黑眸极深,似能望到路的尽头。
房振归不知他在想什么,道:“小将军?”
夏岸风收回视线,对房振归道:“走吧。”
得先洗手换衣才洗,身上腥气太重,的确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她那边,有宋青在,应该不会有事。
越来越多得人跑回来,这边的山崖一角,正在找路的严驱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纷纷跑回来时的主大道。
“你们怎么回事?”严驱边出来边大声问道,“发生了什么,这般惊慌?”
正在跑路的土匪被这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到,好几人缩成一团,发出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