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雨声寒啃着水煮白菜点头。
草草吃几口,沈丹霏瞪着雨声寒问他饱了没,得到肯定回答,拽胳膊一把拖回书房。
面对剩下的一桌子菜,大炮举着筷子半晌回不过神,暗骂:“这小别胜新婚太强烈了吧?”
……
开了显示器最大的电脑,沈丹霏把那个新闻呈现在雨声寒面前。
雨声寒凑过去仔细地看了,眉间紧蹙越发显然,片刻后回首对上不安的沈丹霏,“这……”
“会不会是你。”沈丹霏再回忆,“你唱过一首摇篮曲,口音和s市的很像……”
雨声寒静静想了会儿,虽说面无表情,眼里却藏不住情绪,期待只在他眸中停留了一小会儿,更多是不确定的忧怯。他转身打开搜索引擎,速度极快地搜索了些东西,在沈丹霏要去看时关闭。
他已然恢复平静,轻点屏幕中的照片,指尖发颤,“这个人就算成了植物人,也是活着,怎么会是我呢?”
他说的话令人难以反驳,沈丹霏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雨声寒的存在本来就是个不同寻常,她总觉着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真相大白后自有解释,便把结论下了,坐等解释送上门。
即使不舍雨声寒也许会暂时离开,沈丹霏依旧期待他是个人,思索半天,扯个破罐破摔的说法,“长那么像肯定有关系,我去查查。”
沈丹霏翻箱倒柜,雨声寒没有阻止,默然打量那张照片一次又一次,低声笑,“也好,如果我是他,就能像人一样活了。”
忙着翻找名片,沈丹霏不作声,突然被一只手遮挡,还未发火便听雨声寒道,“别急。”
比起大炮那种拖延症患者,沈丹霏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耽搁一会儿浑身难受的那种,当即把他的手挥开,背过身去另一本名片册,嘟囔,“我记得有个记者……”
腰间一紧,沈丹霏被他从后环抱,无奈地推搡,“等等。”
反而越发黏人,雨声寒将下巴枕在她的肩窝,弱弱的声音结实从耳边传来,如羽毛直直探入心尖撩拨起一片酥麻,“现在这样不好吗?”
“找到。”沈丹霏转身,顺手推开他开始打电话,与那个记者套了半天近乎,终于让对方答应替她问问。
沈丹霏扬扬手机,“搞定。”
雨声寒泛起一个无力的笑。
“怎么。”沈丹霏回忆起他似乎开过口,又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现在这样挺好的。”雨声寒说,“而且,就算他是我,还活着……我又能怎么样?”
他这么说,向往着好结果的沈丹霏才考虑起悲惨的后果。
就算雨声寒是他,就算雨声寒想起了过去,他有可能面对床上沉睡不醒的自己没法子,无法合二为一,依旧作为一个似人非人的存在活下去,有可能回到了身体里,却没几年好活,有可能那家人早已经承受不了高额的费用,放弃了对植物人的治疗……
“怕什么。”沈丹霏走过去踮脚摸他的头,“大不了我们回来继续过日子,像现在一样。”
一想也是,雨声寒乖巧答,“嗯,听你的。”
沈丹霏看到他又软又萌的样子就想欺负,过去抬手要调戏,门外吵起来。
“那啥。”大炮口齿不清地喊,“菜太多吃不完,你们要不要补充点体力啊?”
小肥咩适时咽了口唾沫,眼中绽出渴望的光——方才说自己吃饱了,是骗人的呢……
可怜家咩嘴馋,沈丹霏推着他出去,对上几乎未动的菜式愕然,问大炮,“你没吃?”
“嘿嘿。”大炮说,“我吃那个。”
炉子上正煨了一锅汤,清脆的盖子碰撞声与咕嘟沸腾声合起来挺好听,隐隐飘来带了甜味的馨香。
“我想吃。”沈丹霏拿着碗问大炮讨。
大炮纠结,“里面有胡萝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