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驸马不忍直视,当即劝道:“你先别激动啊,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遭。”
“徐宁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没有坏到无可救药。”
“还有那些官员,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无辜的。”
王衡阴沉沉地瞪了一眼燕驸马,大声说道:“你们休想再蒙骗我,此案我若不禀明皇上,我誓不为人。”
话落,王衡便冲下楼去。
燕驸马大惊,连忙大声喊道:“你们快……拦住他,不许他走。”
王衡砸破楼下摆件大花瓶,怒声道:“我看你们谁敢,我王家三代忠君,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皇上的手里。”
“你们敢碰我一根头发,我王家势必禀明皇上,让你们不得好死。”
众人被震住,不敢动手。
王衡趁机跑了出去,一头扎进人堆了,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今夜他若不能状告徐宁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他便一头撞死在宫墙上。
燕驸马追出街上,却不料被人拦住。
“驸马,请留步。”
燕驸马抬头,发现竟然是赵虎,他正愕然时,只听赵虎道:“我家大人说了,他介绍来的人,他接走了。”
“驸马不必追赶,这条街现在都是王家的人,若暴露了二老爷的身份,您恐要先吃些苦头。”
燕驸马气笑了,攥紧拳头,又指了指赵虎:“叫你们家大人给我等着。”
他奶奶的,他把周堂当兄弟,周堂给他安棋子是吧?
还是这种又蠢又傻,一点就爆的棋子!
周堂,你好样的!!! 。
鸿胪寺卿傅国安是徐宁一手举荐的。
王衡握笔的手颤了颤,字迹歪斜。
“还有我,户部司务范飞白,交了一千两,消息是上峰温大人告诉我的。”
户部温汾,郭永长的亲家,以结交徐宁党为荣。
王衡手心里的热汗沾在了笔杆上,心却慢慢冷了下来。
……
其官员见驸马愿意管这件事,担心只有他们这几个人,最终不了了之。
故而很快散播消息出去,寻找其他官员也来加入。
就这样,还未到天黑,王衡便已记录官员名十九,其中涉及的官员,遍布朝野,人数不下三十。
但这仅仅是一下午的记录,倘若这样延摆三天,还不知道要牵扯进多少官员?
可惜,王衡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消息走露,燕驸马得知,急匆匆赶来阻止。
他将王衡带到二楼隐秘的厢房里,将记录本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去踩。
“王衡,你不要命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你是嫌现在还不够乱吗?还要进来插一脚?”
王衡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他扯着嘴角,却连笑都笑不出来,反而透着悲凉的苦楚。
空洞的眼睛里,渐渐蓄了泪。
王衡询问道:“我只想问一句,徐宁是不是骗他们投钱了?”
燕驸马诧异,当看清王衡的确是为了此时伤心事,他竟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