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真的怕死吗?&rdo;
&ldo;当然。&rdo;
姜娆挣扎一二,柴青松开对她的束缚,紧接着撤回轻揉在公主小腹的手。
两人紧紧密密地依偎着,相识不过几天,因着姜娆难得一见的脆弱和柴青极其少见的好心,两人的相处破天荒地有了点至亲至疏的意味。
自及笄后,姜娆只投入过娘亲的怀抱。
娘亲一年四季身上都带着褪不去的苦涩药味,柴青的不同,柴青的怀抱很暖,很软,没有多余的气息,干干净净,和她的满肚子坏水是一个极端。
姜娆不言不语地靠在她怀里,慢慢闭了眼。
美人的体香萦绕在鼻尖,柴青低头轻嗅一口,好似闻见霜雪和寒梅的味道。
她注视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看她凝在额头的冷汗慢慢蒸发,体温彼此交错,对于柴青而言,是另一种不同于和姑姑相依为命的亲近。
打见姜娆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这人是孤独的。
孤独的
人发疯最热闹。
她把人抱紧,直接忽略掉狸奴睁大的眼睛,开始琢磨怎么哄得姜娆与她共成好事。
她虽然坏,到底也是不折不扣的女儿家,那样的事上不想强来。
柴青搂着公主,过不多久,又在思念她的绛绛。
她的心和眼没放在自己身上。
姜娆第一时间察觉出来,睫毛微动,心里止不住笑。
真有趣啊。
枉她还有&lso;九州第一美人&rso;的头衔,竟换不来这人的心猿意马。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赖。
太容易得到的,会太早腻味。
她二人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终究是担心搅扰公主休憩,狸奴咽回到嘴边的话。
大争之世,生死不由己,少有人看重贞洁,越国现任的王后还是越王从别国抢过来的。
抢来那一年,王后产子,生下来的孩子是隔壁竹马的种,越王狠事做绝,去父留子,于是野男人的儿子成了他的儿子,野男人的青梅成了他的女人。
没两年,越王后紧紧抓住王的心。
她与别的男人生下来的&lso;野种&rso;反倒成为最得王宠爱的孩子。
怪事年年有。
绿帽子换着戴。
来此之前狸奴想过,以公主清清冷冷不爱逢迎的性子,得王一时宠幸易,得一世尊荣难,保不齐最后迫于无奈会被哪个手掌权势的男人勾了去。
她连公主日后&lso;红杏出墙&rso;的可能都预设过,唯独没猜到公主会在前去和亲的途中&lso;看上&rso;一个女子。
还是市井出身、几面之缘的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