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宁勾了勾唇角,抬眸看向他“他当不当太子,于我都无甚关系。”
“横竖我喜欢的人又不是他。”
祁晏安叩着桌子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谢槿宁。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一时间,祁晏安只感觉周围的落雪都静止在了空中一般,胸口一阵莫名的悸动。
鸟儿从树上飞过,抖落了树枝上的积血,发出了声响,打破了两人视线交汇的沉寂。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一声,一个别过头去,一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茶盏。
祁晏安打趣道“失了四皇子这个助力,对你日后在相国府站稳脚跟可没有好处。”
谢槿宁浅酌一口手中的茶,淡声道“他能不能成为太子还是未知数,再说了,就算成为了太子,将来皇位也未必由他继承。”
她抬眸瞧了眼祁晏安“说起来,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是你的表亲。”
祁晏安的母亲季沅,是当今皇帝的表姐,当年也是因着这一层关系,皇帝才给了祁晏安的父亲祁轩封了个郡王。
二皇子和四皇子按辈分还得称呼祁晏安一声表舅。
祁晏安微微抿了一口热茶,只应了声“嗯。”
谢槿宁试探道“你更看好哪一位?”
祁晏安毫不避讳地直言道“二皇子心思纯良,四皇子处事圆滑,个有千秋。”
他这话看起来车轱辘,实则却把两个皇子的优缺点都说了出来。
心思纯良,就代表着没有心机,将来无法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统领朝臣。
处事圆滑,意味着只放眼于阴谋诡计,不为百姓着想。
来两个人就是完全不同的正反面。
谢槿宁垂眸不语,显然,祁晏安对参与夺位一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原本也是如此。
但如今她既然回到了相国府,身在局中自然不得不想想这事了。
可眼下这个话题显然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谢槿宁便换了话题问道“寿安王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闻言,祁晏安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我受封的消息先传到他手上,还是他手底下那些废物找不着我的消息先到。”
“咳——”
祁晏安话音刚落,就捂着嘴连续咳了好几下。
谢槿宁原本以为他只是动了气才咳了两声,可见他越咳越厉害,便皱起了眉问道“你生病了?”
祁晏安刚想说话,又是两声咳嗽。
他缓了缓,这才淡声道“天寒,方才喉咙干燥,呛了几声。”
谢槿宁眯了眯眼,显然不信“你还不如说被茶水呛到更可信一些。”
祁晏安也没反驳,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好好珍惜最后这两日的清闲吧。”
谢槿宁知道祁晏安不愿多说,虽然自己心中有了思量,但也没再追问。
她望着他的背影,不忘说一句“那花瓶,我会好好擦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