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主在利诱和谢槿宁不断催促的氛围下,也不再犹疑“成交成交,老头子我让利给您了!”
谢槿宁将两样东西收进行囊,不再停留,背着包裹出了典当铺,转身的瞬间,两名官兵也从何氏米铺里走了出来,刚好背身错过。
谢槿宁知道这里的官兵已经在找她了,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往码头赶。
为了躲避主街上的官兵,她特地抄了小巷走,兰溪的小巷并不难走,谢槿宁穿过几条巷子,眼看码头就在前面了,她一路小跑,却在拐角处差点撞到了个人。
“那个贱人!看我不把她抓回去生吞活剥了!让她日日夜夜被万人骑!”
这尖锐的恶心的声音,除了王二婆还能有谁。
谢槿宁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会转头走别的路也来不及了,只能稍稍侧了一下身子,硬着头皮往前走。
王二婆嘴上仍是在骂骂咧咧“小贱人,敢把我打晕和那头猪洞房,看我不把她抓回去好好收拾!”
王二婆注意力全在寻找女子身影上,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擦肩而过,她并没有留意到谢槿宁。
好巧不巧,这位置靠码头,一阵风突如吹了过来,差点把谢槿宁头上的斗笠吹飞。
尽管谢槿宁及时扶住了斗笠,可背后的王二婆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谢槿宁“等一下。”
谢槿宁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那王二婆当即就扭动着壮硕肥大的身躯,大步流星跨上前,伸手就要抓谢槿宁“老娘叫你站住没听见啊。”
王二婆原本就是府上的粗使婆子,这些年在北坡县也是常年干粗活,不论是力气还是音量都大得很,若是被她抓住,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
这条巷子离主街只有十步的距离,若是她声音再大些,怕是要引来主街上的官兵了。
谢槿宁自然不会任由王二婆抓住她,而是往一旁的草堆里躲。
王二婆见谢槿宁这般躲避,心中已然笃定这人就是谢槿宁,她一晚上积攒的怒气当即就爆发。
她一边往草堆里去抓谢槿宁,一边高声喝道“你个贱人原来在这!来人啊!”
她绕到草堆后面,一道白纱突然遮住了她的视野,紧接着,她看到了斗笠后面的谢槿宁,高喊道“来人啊!我找到这个……贱……”
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发出如裂帛一般撕裂的声音,甚至连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完。
王二婆只感觉到喉间一阵腥味,发不出一丝声音,而后就是剧烈的痛意传了上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竟然被一把匕首捅穿了。
王二婆瞳孔放大,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谢槿宁,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见谢槿宁一手拿着斗笠,一手从斗笠的圆孔朝王二婆捅出匕首。
她缓缓地抽出匕首,血肉与铁器间相互摩擦,发出了嘶嘶的声响,鲜血都溅在了斗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