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她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响,很叫人不好意思。她因为长得他妈的实在漂亮,所以谁都
会原谅她,可我心里总有点儿作呕。
“见到你也真高兴,”我说。我说的也是心里话。“你好吗?”
“好得不能再好啦。我来迟了没有?”
我对她说没有,可事实上她来迟了约莫十分钟。我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星期六晚报》
上所登的那些漫画,一些在街头等着的男人因为女朋友来起了,都气得要命――这是骗人的
玩艺儿。要是一个姑娘跟你见面的时候看去极漂亮,谁还他妈的在乎她来得是不是迟了?谁
也不会在乎。“咱们最好快走,”我说。“戏在二点四十开演。”我们于是下楼向停出租汽
车的地方走去。
“咱们今天看什么戏?”她说。
“我不知道。伦特夫妇演的。我只买到这个票。”
“伦特夫妇!哦,真太好了!”
我已经跟你说过,她只要听见是伦特夫妇演的,就会高兴得连命都不要。
在去戏院的路上,我们在汽车里胡搞了一会儿。最初她不肯,因为她搽着口红什么的,
可我真是他妈的猴急得要命,她简直拿我没办法。有两次,汽车在红灯前突然停住,我都他
妈的差点儿从座上摔了下来。这些混帐司机从来不注意自己的汽车在往哪儿开,我敢发誓他
们从来不注意。现在,我再来告诉你我究竟疯狂到了什么地步,当我们在这次热烈的拥抱中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竞对她说我爱她。
这当然是撤谎,不过问题是,我说的时候,倒真是说的心里话。我真是疯了。我可以对
天发誓我真是疯了。
“哦,亲爱的,我也爱你,”她说。接着她还一口气往下说:“答应我把你的头发留起
来。水手式的平头已经不时兴了。再说你的头发又那么可爱。”
可爱个屁。
这戏倒不象我过去看过的某些戏那么糟。可也不怎么好。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妇一生中约
莫五十万年里的事。开始时候他们都很年轻,姑娘的父母不答应她跟那个小伙子结婚,可她
最后还是跟他结婚了。接着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丈夫出征了,妻子有个弟弟是个醉鬼。我
看了实在不感兴趣。我是说我对他们家里有人死了什么的毫不关心。他们不过是一嘟噜演员
罢了。那丈夫和妻子倒是一对挺不错的夫妇――很有点儿鬼聪明――可我对他们并不太感兴
趣。特别是,他们在整场戏里老是在喝着茶或者其他混帐玩艺儿。你每次看见他们,总有个
佣人拿茶端到他们面前,或是那妻子在倒茶给什么人喝。
还有戏里不住有人进进出出――你光是看着人们坐下站起都会看得头昏眼花。阿尔法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