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懒得啰嗦,将心一横,手掌骈指如刀,一击就剁在了这个妇人的后颈处,让她软趴趴倒了下来,将那楚曼儿搭在肩头。
一手拉着地上这妇人的脚踝,一步步向地牢深处而去。
不大的斗室中,还是刚才那幅情形,十二盏油灯幽幽闪动,粉红的轻光将这里照得眩人眼目,空气中那股甜香味也越来越浓。
灵清将妇人丢在墙角,双手横抱着楚曼儿放在供桌之前,正要开口,却意外地听到曼儿“嘤咛”一声,竟醒了过来。
曼儿眼神略有迷离,但一睁大,就发觉不对,挣扎着向后退去一段,却只能靠在墙上,只觉得身体酸软,双腿发麻,根本站不起来。
“好!好!果然不是一般人,我这‘迷情牵魂气’是佛祖亲授,天下女子闻了没有个半天也醒不过来,没料到你竟这样快就醒了,怎么样?可对小僧我动了情心?”
这所谓的“迷情牵魂气”也算是灵清身上唯一的法术神通,正是得自那《毗那度世经》,以百种药物炼成一缕精气。
再辅以人胞、天癸等恶心玩意,最后经过毗那楞伽佛梦中的点化。
藏在心窍之中,遇有天下中意的女子,只要趁其不备,一口吐出,像会让这闻到的人昏迷倒地,醒来后便会对他死心塌地,意乱情迷。
只是对方如有修为在身,这个法子便有点儿不灵,是以灵清会堕入玉真观的“魔掌”,更不知这元气充盈的楚曼儿会有怎样的反应?
“动什么……呸!!你这个恶心遭瘟的假和尚,快快放我出去,否则……否则……”
曼儿自是灵台清明,一双大眼像是要冒出火来,盯着那面目俊俏,气机腐臭的男子骂了一句,可是她稍一四顾,眼前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心中一急,气机流传,双腿竟然有了点力气,开始能够颤颤巍巍站起来了。
“你……”灵清大是意外,正要接着开口,小小斗室中光芒一盛,紧接着那佛像背后又是两道触手样的光带闪动而出,一道意念在所有人的感知中响起。
“好!灵清你做得不错,果真是先天姹女,纯阴真元,唔……?好像还得了什么大补之物,竟然纯阴中藏有真阳,正合我用,正合我用啊!”
一串狂笑在此处响起,灵清和楚曼儿一起变了脸色。
“佛祖,你不是赐下法旨,说是让我以秘法取得此女的红丸真元,努力炼化,功成之时,当成佛果吗?……”
“哈哈哈哈……”并未等他说完,意念中又是一串狂笑声响起,刚刚探出佛像的两条粉红触手突然闪电般地一伸一刺。
已是分别从灵清和那墙角处的苏家妇人天灵中探了进去。
“不错,我说过,这不就要实现了吗?我入你体中,你为我所用,我成佛不就是你成佛?我得佛果不就是你得佛果,又分什么彼此?哈哈哈哈!”
粉红色的光带微微颤动,灵清和尚面上痛悔之色一闪而逝,只留下漠然的表情,他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身不由己地抖了一下,向前一步。
墙角处本已昏迷不醒的妇人也不知何时站起身来,头顶的光带波光闪动,她双眼微睁。
眼珠后翻,身体像是刚刚拼装好的玩偶一样各关节耸动了一阵,开始一步步向着灵清走了过去。
邪神毗那楞伽心头欢悦,他本是天竺荒僻之地坦多罗教一个邪神的分身,连神格也不曾有过,却有一天莫名其妙的被西方佛国释出。
让教徒以星殒铁佛像带到了中土大堂,本以为会随着时间慢慢湮灭,却没想到竟遇上了灵清这样的教徒,又身处于此时全无庇佑的末法长安。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一处,有如神助一般又送来了这个美妙的姹女元身,只要自己以秘法炼化了她,再以灵清这具肉身在世间行走。
谁还能阻挡自己在这中土繁华之地传功传教,再创一个人间佛国!
楚曼儿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面前的一些,自己也见过最诡异的场景,但那都是在夜间在梦里,何曾这样近亲眼目睹如此荒唐恶心的一切。
与自己经常见面,曾经相谈甚欢的苏家大嫂,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撕下了身上所穿的衣裳,就那样裸露着已不算年轻、有点臃肿的身体,向着斗室中间走去。
那个刚才还一脸得意,好像鸿鹄将至,此时竟也像个提线木偶般没有一点表情,而且……而且就那样突然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向着赤身的苏家嫂子走去。
这一幕没有任何男欢女爱的美感,只有无处不在的恶心和诡异,曼儿忍不住侧过头去,在墙边干呕起来。
下一刻,轻轻一声响动,两具身体已是紧紧贴合,就像那诡异的佛像一样相互交缠着,两人头顶的粉色光带已是阖拢成为一根。
又是一声轻响,像是传送了什么意识,连接的光带倏然断开,佛像两侧的粉色香蜡也尽数熄灭。
曼儿放下了捂着嘴巴的手,一对大眼一睁不睁的盯着前方,她分明感觉到有一股意识降临到了那两个扭曲的身体中间,并投来恶毒的目光。
地牢中无处不在的粉色雾气开始聚拢,颜色越来越深,那两人开始盘膝坐在地上,头顶处也冒出了丝丝氤氲气流。
仿佛就在一个瞬间,所有的雾气终于汇聚到了一起,一具黑影从淡到浓,由虚到实,像一个真正的生人那样,从地上两人的头顶升腾出来,站了起来。
祂戴着五面佛冠,冠上分别刻画着五个姿态不同,却都是表情痛苦的明妃惨状,身体如象牙一样光洁,却泛出粉红色的柔光。
面容凶猛得意,身上只松松垮垮披了一件光影般的佛衣。
祂向前一步,逼近了已靠在墙边的曼儿,意念中的声音隆隆作响如同雷鸣:“过来吧,凡人,自今以后,你便是我第六个明妃,若以身证果,或可成就渡世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