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萝没在墙角刨东西了,唯恐被心细如尘的人现,会一路循着这些找到我们。
不知不觉,墓道变得宽敞和空旷了,铺砌在地的方砖陈旧古老了许多。又出现了一间大墓室。
这次我和卿萝都没打算进去,拐过一道回廊后,余光瞅到一个人影,我们几乎同时闪了回来,反应出奇一致。
丁若元?
我有些懵,贴着石墙,有些不确认,但不敢再探目出去看一眼。
卿萝胳膊肘轻推我,指指外边,唇瓣无声问我,要不要一起做了那人。
我摇头,虽巴不得这么做,可知道我们不会是他的对手,十个我们都没用。我能对付他们的,只有暗杀。
顿了顿,我鼓足勇气,悄然探目。
他前面已无路,正好是一处断崖,微凉淡光从断崖外的上空投落,那下边是万丈深渊。
他独自立在那,对着我的是侧颜,个头不算多高,一袭淡色白衫,头全披着,有些干瘪,像是许久未梳洗了,正望着深渊下面,似站了许久。
心跳顿然加快,我看向来路,心中思量有什么可行的办法能马上要了他的命。
“尊上!”
一只大鸟忽从光亮处飞来,停在他跟前,凌空拍翅。
卿萝一顿,朝我看来,唇瓣动了动,吐出两个没有声音的字:“尊上?”
一个男人御于鸟上,揖礼道:“那些人分散开了,只能跟踪到两队,其他人都不见踪影了。”
丁若元眉头微拧,抬眸看着他,眸光冰冷。
男人垂下头,有些怯。
“废物。”丁若元淡淡道。
“他们都是专门训练和挑选的,在藏身遁逃和设迷障上……”
“还找借口?”丁若元打断他。
男人垂下的脑袋垂得更低。
“杀了那两队吧。”丁若元看向深渊,“把他们的脑袋带来。”
“是。”
“有月牙儿的踪迹了么。”
男人微顿,摇头:“仍无。”
“什么都没有?”
“是,没有石阵,没有陷阱,清拾尊上和沧拂尊上所说的故意误导我们的线索也没有,可能,可能她真的已经走了。”
“若真走了,那些人来这就不会这么藏头露尾,见不得人了。”丁若元冷笑,“她还在这,加派人手。”
“是。”
大鸟仰鸣叫。掉头飞离。
丁若元仍站在那,纹丝不动,像是要凝固与山壁深渊融为一体。
手腕蓦然一紧,卿萝冲我使眼色。吐息道:“走。”
“看你眼神,你跟他交过手?”走出去好远,卿萝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