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两人否认,大娘就拉住薛连城的手。
“姑娘,你的眼光真好啊!
这小伙子善良,每次只要有要饭的乞丐,他都会把人家请到店里正儿八经地吃一顿饺子。
姑娘,听我老婆子一句,心眼好的男人,一定疼老婆,你是有福气的孩子。”
薛连城看向男人,他虽然隐于市井,但身上的贵胄气和压迫感丝毫不减。
实在想象不出他招待乞丐的模样。
大娘夸完男人,又夸薛连城,“这姑娘长得真水灵,倒跟庙里观音娘娘身边的小玉女似的。
这小两口真是配,郎才女貌的。”
一开始没有来得及否认,现在人家的好话都说了一箩筐,再去否认,仿佛又辜负了别人的好意。
薛连城想了想,反正也没有下次,就没有吱声。
男人见她没吱声,当然也不吱声,他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误解。
好容易吃完饺子,薛连城落荒而逃。
男人看她略带羞赧的模样,这羞赧还是由自己而来,心底有种阴暗的快乐。
薛怀安出身贫寒,列祖列宗都是地里刨食的,死了草席一裹,好点儿的两张门板一夹,更别提立碑留名,所以也就没有祭祀祖宗的说法,是到了京城后,见各世家都十分尊重祖宗,才有样学样在府中设了祠堂,但祠堂里也只有先父的长生牌,因此薛府的祭祀活动很简单,只在清明这天,一家人去给老头子上柱香,磕几个头便罢。
薛连城一日不在家,没人在意。
晚上到家时,也没人知晓。
接下来的两天假,她没有再出门,每天在榕院习字绣花,完成社内留的作业,倒真似大家闺秀般生活着。
“小姐这花样子剪得真好。”
抱琴以前在桃李院时,也常常做针线活,就主动凑到薛连城身边,给她指点。
两个丫鬟,一个抱琴,一个司音,都是宋晚漪派来的,薛连城对她们始终保持警惕和距离,除了杂事粗活,一般不与她们交流。
但这针线活,薛连城还真是不拿手,抱琴主动教她,她也就没拒绝。
在抱琴的指导下,薛连城完成了一个荷包,一片枕巾,两天下来,绣得头昏眼花。
第三日回到社中交作业,茂松道长和静学真人都夸她有天赋。
薛连城挺有成就感。
刺绣课上完,社里又安排了仪态课。
毕竟是宫里出来的,静学对学生的仪态要求近乎严苛,她认为,长相是爹娘赐的无法改变,但仪态却可以后天习得,一副好仪态,和一副好皮囊一样,可以让女孩子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
“今儿上午,大家什么都别做,只练习站姿。
要抬头、挺胸、收腹、展肩,神色奕奕、精神饱满,千万不要跟没吃饱饭似的缩头含胸。”
在静学的教导下,姑娘们全部靠墙而立,要求是头、肩、臀三点都贴墙,其他部位则是坚决不允许碰到墙壁。
做不好的,她也会用竹板打手心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