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忙收了笑意,“没有笑。”
她说着,顿了下,看着他,学着他方才的话:“我只是高兴。”
“学孤?”
薛泠没应话,见他还不走,干脆躺下,拉起褥子盖在了身上:“殿下,我困了。”
“孤也困了。”
他言罢,拉起她身上被褥的一角,似是也要躺下。
薛泠大惊,忙按着被褥:“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疯了,她如今还是他人之妻,他这般明目张胆,当真是不怕事情败露吗?
“你在想什么,孤不过是帮你把被褥往上多提些罢了。”
他边说边将那被褥往上提拉,随后松开手,起身看着她:“睡吧,孤也回去睡了。”
说罢,太子便转身离开了。
薛泠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被夜色吞没,大腿间还有隐隐的痛在提醒着她方才的事情。
她伸手摸了下一旁的玉肌散,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已这样是错还是对。
罢了,这世间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又何必庸人自扰,总归是崔钰先对不住她。
大抵是昨夜睡到一半又醒来,薛泠后半夜睡得倒是安稳了许多了。
一觉到天明。
客栈的地段极好,外面街市人来人往,房里却十分安静。
将近辰时,薛泠才醒过来。
房间里面已经被日光照得明亮,她睁眼从床上起身,换了身碧衣,门便被推开。
碧月进来伺候她把寝衣换下,薛泠低头看了一眼自已的腿间,那磨伤的肌肤似乎好了不少,她方才从床上下来,都不觉疼痛。
穿好衣裙,翠月便端着清水进来。
薛泠一番洗漱,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
昨夜她胃口不好,晚上吃得不多,现下觉得饿极了,用了碗桂圆红枣粥和两块桂花糕,才放了食箸。
今日骄阳似火,薛泠才出了客栈便感觉到那热气扑身。
马车早就备好,薛泠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不见碧月和翠月二人上来,薛泠不禁撩开那帘子,正打算问她们为何不上车,便瞧见太子骑着马从不远处过来。
太子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锦袍,人坐在那高大的玄色骏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此时,他的目光正看向薛泠,原本清冷的目光多了些柔色。
不过几息,他便骑着马到了马车前。
太子将缰绳一抖,那骏马便停了下来。
薛泠看着他翻身下马,那衣袂随风飘动,日光照在上面的金丝线上,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下马后,他把缰绳扔到长顺手上,撩起衣袍便跨上了马车。
薛泠忙将车帘放下,后退坐了回去。
很快,太子便走了进来。
薛泠看着他这般堂而皇之地进来,有些气又有些羞:“殿下来做什么?”
他难不成还想与她共乘一辆马车?
薛泠这念头刚出,便听到太子说:“孤这次是私服出行,不宜高调,借崔夫人方便,载孤一程。”
薛泠自是不信他这话,偏偏他滴水不漏,她也说不出旁的话来拒绝,只好沉默不语。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很显然,太子也并非是要征求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