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方撤开,薛泠便追了上来。
谢珩抬手挡在了她的唇上,柔软的唇瓣触在他的掌心里,带着薛泠身上的热意。
他的手不仅仅挡住了她的唇,还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此刻的薛泠,只余一双眼眸与她对视。
那噙满水双眸里面,清泠泠地映着他的眉眼,她似清醒,又似沉沦。
太子被她这般看着,差点儿就被拖了进去。
薛泠体内那秽药的药效发作,除了神智失了大半外,身上的力气也没了许多,只攀在他肩上的双手却像是生了根似的,他怎么拨都拨不走。
太子用了些力气,才将她双手扯开,然后又将床上摊放的外袍拿起,将薛泠裹在了其中。
见她困在其中,他方才起身将取外面的热水。
太子端起地上的那盆凉水后又提起那新被衾,皱着眉,唤了声长顺。
长顺并未走远,听到太子声音便快步前来,“殿下?”
“薛泠那两个婢女如何了?”
长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实回话:“受了些惊,卑职安排两人回房歇下了。”
听到长顺这话,太子眉头皱得更深:“她们两人只是受了些惊?”
长顺在太子身旁办事多年,听到太这话,很快便反应过来:“只是受了些惊,还有些小伤,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大碍。”
“你去问问那两个婢女,当初薛泠是被哪个山贼带走,问明白后,你把那山贼找出来,让他把解药交出来。若他不交,便别让他活过今晚。”
“是,殿下!”
长顺的话音刚落,屋里面便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响。
太子双眸一沉,端着水盆提着那被衾转身就关上门回了屋里。
床上的薛泠从他的外袍中挣了出来,掉在地上的是她的绣鞋,她身上的衣衫凌乱,青丝铺床,偶有轻声的呜咽在宣泄着她的难受。
太子只一眼,便将她松乱的中衣下瞧见那小衣。
薛泠身上的小衣也是松的,那细带不知何时被她解开了,只虚虚地挂在她雪白的修长的脖颈后。
她只消一起身,那细带便能松下。
谢珩在她起身时伸手先将那细带拉住,有了阻力,那细带并未滑下,那小衣也并未敞开。
薛泠却在这时候握住了他的手,看过来的双眸娇媚如丝,却又带着几分清明:“殿下。”
她垂下的眼睫在轻颤,如同她握住他的手一般,“救救我。”
她的嗓音有些哑,像是压着喉咙说出来似的。
这是薛泠第二回开口让他救她,她好似知道自已如今的情况,也知道在她跟前的人是谁。
谢珩此次上山匆忙,山贼残暴,他只怕自已来慢了,却不曾想过薛泠会被喂了那般下作的药。
薛泠所中的药有无解药,他也不清楚。
她说救救她,其实也并未说错。
若是烈性的狠药,再任由药效这般发作下去,薛泠只会越发难受伤身。
谢珩虽不觉自已是君子,却也不想趁人之危。
得不到回应,薛泠敛下了眉,溃散的视线中,她看不清自已的衣衫和太子的衣衫,只觉得两人的衣衫好似缠在了一处。
被拒绝的羞耻和身体上的难受在撕扯着她,一滴眼泪突然从她的眼眶滑出,直直地滴在了太子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