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阿知就算没有说,韩衍心里也清楚。
阿知在他怀里哭得伤心,一点儿宫里娘娘的仪态都没有,哭得满脸是泪,头发刚刚跑得急也有几缕发丝掉在前面。
此时的她狼狈非常,跟好看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她瞧着和民间那些再普通不过的妇人没有任何分别,甚至还狼狈些。
可韩衍的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阿知比以往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鲜活、漂亮。
以至于韩衍将这一幕的场景记了很多年,哪怕到了很久以后,他也始终记得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阿知。
外头站着的那些官员透过敞开的门窗见到这一幕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此次新乡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玉宁州的大小官员都来了。
他们知道王中立和李书两人所做的那些事,只觉得那两人简直是走火入魔了,连皇上都敢动手。
他们俩是活腻,但整个玉宁州其他大大小小上百位官员可还想好好活着。
这不,昨夜他们闻讯连夜都赶了过来。
所有人陆陆续续都过来了,可他们有的人在这站了一整夜,除了少数那几个人,其余人皇上是一概不见。
王中立和李书,一个是玉宁州的刺史,一个是玉宁州治下新乡县的县令,他们俩犯下这种滔天大罪,其余人一个个如今也都是胆战心惊。
尤其是那些平时与他们俩走得近些的。
他们这些人在外面战战兢兢,就见这位刚来的淳贵嫔娘娘竟然如此。。。。。。如此大胆。
更耐人寻味的是皇上的态度。
瞧这样子,看来淳贵嫔受宠的传闻是真的了。
有些脑子转得多的,就已经将主意打到了阿知身上。
此次王中立和李书的事情玉宁上下免不了受牵连,有些人脑袋怕也是要跟着一起搬家。
这时候如果能得淳贵嫔帮着说几句话,场面或许又不同。
阿知全然不知道那些人已经打算走她的路子了。
她在韩衍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韩衍瞧她眼睛又红又肿的心疼万分,声音更是温柔得似水,“傻不傻,还从抚州跑过来。”
韩衍瞧她这一脸疲态的模样,这几天怕是一直提心吊胆都没有好好休息。
他将人送去抚州就是希望她能好好的,等自已这边事情解决完了再亲自去接她。
可她呢?
傻得要命,竟自已又跑过来了。
“臣妾才不傻,皇上傻。”
阿知刚刚才哭过,声音嘶哑得厉害。
她心里门儿清,他们俩人之间傻的明明是皇上。
皇上要是不傻,哪有遇到危险先把她送走的道理,就算要走也是皇上先走,她应该是留下的那个才对。
再不济也是两人留下,哪有他这样的。
阿知光是想着这几天的提心吊胆眼睛又红了,她方才真的是被吓到了。
她甚至已经想好,如果皇上出事了,那她也不活了。
既免了到时候被那些大臣为难,也得了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