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初黎在对待男女之事方面一直很抗拒。
年少时,因为那张漂亮的脸蛋和发育成熟的身材,她总是能感受到很多令她不舒服的事情。
比如……被人上上下下打量,凝视。
被一群人明里暗里口无遮拦的议论,说她的腿,说她的胸,说她身上的每一寸……
即便她穿得很普通,很保守,可她还是能感觉自已好像被他们的眼神给扒光了一样。
这种情况在父母去世后,愈演愈烈。
初黎十五岁之前,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一个从小被爱包围的孩子,开朗自信,内心丰盈,有时候甚至不懂人情世故,父母去世后,她被迫独立,学着长大。
其实,父母去世后,她一开始不是跟着舅舅一起生活的,一开始她是被接到大伯家。
男人想方设法,坑蒙拐骗地抢走了父母的死亡赔偿金,说是一定会好好地对她,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地看待。
初黎听信了他的话,跟着他走了。
那人表面看上去忠厚老实,待人和善,可在某一个深夜,他像是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原形毕露。
喝醉酒了的男人发疯似的撬开了她的房门,将她摁在床上……
那是初黎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去回想的晚上。
这些年来,这噩梦一般的画面如同死死缠着她脖颈的藤蔓,让她在每一个深夜,面对黑暗时,都有种恐惧,绝望的窒息。
初黎还记得事发后的第二天,与男人在局里对峙时他那如同长着獠牙一般的丑陋嘴脸。
‘我说了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是你啊。’
‘谁叫你大晚上睡觉的还穿裙子啊,屁股都落在外面了,你穿得这么骚,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吗?’
‘……’
是吗?
初黎一遍遍地问自已,她在自已的房间里,穿着比膝盖还长的睡裙,真的有错吗?
可为什么后来,她用衣服将自已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是有那么多关于她的中伤?
一言一词,就像是一把利刃,刮破她的肌肤。
一些话听得多了,初黎也麻木了。
虽然后来她也不再执着将自已裹得严严实实,但说到底她还是因为这些事情对男女之间一些亲密的碰触感到心有隔阂。
对试图靠近她的男人无比抗拒。
可……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个例外。
他吻她的时候,无论是温柔,亦或者是强势,她好像都能承受。
有些事情她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