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混乱的头绪一点一点捋顺,过往的画面如同慢放那般一帧一帧的在脑子里重播起来。
他想自已明白了什么。
温沫从来没有背叛过!
月上中天,墓园内外更显萧瑟。
顾奕臣就这么坐在台阶上,从夜色深沉到天光乍现。
清晨的第一缕柔光穿透薄云,洋洋洒洒的落在不远处的参天大树上。
微风拂动树梢,树叶哗哗作响。
一辆殡仪车缓缓驶入墓园。
顾奕臣萎靡了一整晚的身子忽地僵直,他两眼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十米外的车子,看着工作人员打开车门,然后双手捧出一个方形盒子。
他不知道那是谁的车子,更不知道盒子里装着谁,就这么岿然不动的继续呆坐着。
直到视线里出现熟悉的身影。
贺泽面色凝重的从另一辆车子里走出,身穿一袭黑色西装,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可能也是一夜未睡,面容憔悴,完全没有往日的明星风采。
顾奕臣扶着柱子踉跄着站起身。
贺泽接过骨灰盒,声音厚重道:“交给我吧。”
顾奕臣急促着呼吸,一夜未眠的情况下,他两眼都是红血丝。
贺泽绕过他,径直往墓园深处走去。
顾奕臣回过神,步履蹒跚的追上前,“这是谁?”
贺泽瞥了他一眼,“不是都给你传了讣告吗,你应该很清楚这是谁。”
顾奕臣摇头,“不,他没死,他在哪里?你把他藏在了哪里?”
贺泽将骨灰盒递给他,“他就在这里。”
“你骗我!”顾奕臣抗拒的后退两步,“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把他还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
“顾奕臣,我不会拿生死开玩笑。”
顾奕臣倏地一个激灵,他愣愣的望着阳光下格外黝黑的骨灰盒,似乎不想认命也得认命。
他的沫沫就在这里,化作了一捧灰,再也没了温度。
贺泽长叹一声,“谢谢你能来参加他的殡葬仪式,他的好友不多,寥寥几人,可能就只有你和我还会记得他吧。”
“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顾奕臣拼命的摇头,心脏又涨又痛,恍若被人生挖了一样。
这种熟悉的痛感他才如梦初醒过来,原来那段时间的不舒服是心脏在提醒他,提醒他自已的宝贝正在受苦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