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走,骆宁绝不会轻饶她。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
她精力有些不济了,勉强吃了点饭。骆宁服侍她睡下,安抚了她半日,这才回去。
回去路上,骆宁有点后悔把这些事告诉祖母。
是祖母问她的。
祖母很敏锐发现了骆寅与白慈容的不对劲。
骆宁一时没忍住。
可能她做鬼时间太长,哪怕重生了,她也是独自走在黑暗里。
祖母是她唯一的温暖。
她想与祖母同行,至少相互依傍。
只是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佳,骆宁又担心她受不了刺激,重复前世早逝的命运。
回文绮院时,丫鬟秋华提灯,骆宁走得很慢。
走到东正院的时候,骆宁脚步一转,对秋华说:“你去敲门,我看看夫人。”
秋华微讶,还是很听话去敲了门。
骆宁被请进来。
侯夫人没睡,恹恹依靠在东次间临窗大炕的引枕上,太阳穴贴着膏药。
瞧见了骆宁,她想要笑一下,又没笑出来。
骆宁坐在炕沿,侯夫人几乎要露出嫌恶神情。
“娘,您这是哪里不舒服?”骆宁问。
侯夫人语气很淡:“家里很多事,娘发愁。阿容又走了,没一个排忧解难的人。”
“娘,您要是病倒了,这个家谁来当?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对了,快要开春了,治疗桃花廯的药方,您这里还有吗?”骆宁问。
不待侯夫人回答,骆宁继续说,“我记得表妹有。她是否带回余杭了?”
侯夫人心中微动。
她立马说:“那个药方,的确是阿容的,可惜她回去了。”
“外头买的药粉,都不如那个好用。我的丫鬟秋兰秋华,都容易犯桃花癣。痒起来一身红胞,可难受了。”骆宁笑了笑。
又随意聊了几句,见侯夫人心不在焉,骆宁起身告辞了。
骆宁走出院子,淡淡笑了笑。
上辈子,你用那种毒喂我,叫我浑身生红疹,只为给白慈容让路。
这次,你会为了白慈容,自已尝尝那药、试试浑身又痒又痛的滋味吗?
你对自已的女儿、孙子下手,都只是为了白慈容,肯为了她对自已下手吗?
你要是愿意,就把白慈容再带回侯府,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